也～不～算～很～远～ 门后放了双新拖鞋, 比他的大个一码半, 洗完澡他回来关门，低头看见了，朝那拖鞋又踢了一脚。 两人就这样冷战了几天, 准确来说是程澈单方面愤怒，贺远川每晚倒是都持之以恒地发消息来。 程澈会等到临睡前再面色不善地点开听。 “程澈，理理我。”听着可怜巴巴的。 又删掉。 “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个含片叫什么？”说完还咳了两声。 他挤着眼睛看，到底还是回了这么几天来的第一条，打字的，简短冰冷地表示自己的态度：草本。 几分钟后又： 程澈盯着最下面的颜文字，看了好半天，删删减减。 这样又过去了两三天，廖老师在班里通知，数学集训营要开始了。 程澈不出意外地被选中了，同样被选中的还有隔壁班的蒋知遥。 和上学期一样，他又开始时不时跑到九班门口找程澈： “谢谢。”程澈接过。 路上遇到几个学生往他俩这儿看，蒋知遥不明显地挺直腰杆，声儿也不由自主往上抬一些。 蒋知遥确实对程澈有好感，但也没有其他举动，就放学会一块走一段，从楼道口到大门拢共约莫百来米。 周五放学前程澈照例背着书包从前门走，听见后排有人喊他：“程澈。” “有事？”他没什么表情。 “哦。”程澈说：“和我说这个干嘛。” “能不能请我吃饭？”贺远川问，教室里的电棒管用了多年，傍晚时显得不够亮：“我很饿。” 说完掉头就要走，听后面人又叫了他名字。 靠着后门的男孩站得直，这会儿看起来居然有些可怜。 校园里变得很安静，大概是人走得差不多了。 这样一个自尊高高挂起的人，见不着眼泪，也从不退让，性格和发茬一样硬得扎人。 程澈突然就有点站不住。 程澈不是不知道贺远川的心思。 看不清时他便伸着头眯起眼睛看，费力辨别黑板上的字，贺远川每天都偏着个脑袋，没事儿就看他，肯定也看见了。 程澈摆手拒绝：“没事儿，也不是近视，就是字有点太挤了，不知道写得什么。” 贺远川会知道高考对于程澈来说有多么重要。 这些藏不了，无处遁行，总会被发现。 程澈没吭声，看那个人慢慢往他这儿走，说：“停。” 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 贺远川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