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漫不经心:“是吗。” 程澈看他一眼,收回目光问:“不过我听说,这种一般不都是老师安排好的吗?” 两人说话间已经出了校门,门口围着些接送孩子的家长。 程澈眉毛蹙起来,原本想说“到时候再说吧”,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不远处有人说:“程澈。” 程澈应:“来了——” “看车啊。”程澈扒拉他,往他身上看了两眼:“碰到你了吗?” 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来。 “聊什么呢,有说有笑的。”贺远川松开手问:“什么两人间?” “害,就是集训营的事,一时两时说不清,我说要和程澈搭个伴呢,你们班主任应该也在班上说过这事儿的吧?” 他朝程澈摊开掌心:“手。” 结果贺远川从口袋取出手套,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直接给他戴上了,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带着警告意味: 贺远川一手握住程澈的手腕,一手调整程澈指缝里的边角布料。蒋知遥盯着那手没吭声。 他心里虽是看不起贺远川这种毫无目标的混日子差生,但知道这话就是明晃晃奔着他来的,也见识过贺远川打起架有多狠:“程澈,那我先走了啊。” 之后的日子蒋知遥明显收敛多了,不但放学后不再去九班门口等,晚上上课时也不再从身后用手拍程澈的肩,程澈乐得清闲。 整个世界都一夜之间变成了素白色,房顶、电线杆、树上堆了层厚厚的雪。 赵庆忙不迭往屋里跑,他曾经让屋檐上的冰锥砸过脑袋,有阴影:“你小心点啊小澈,地上滑呢。” 江河特别开心,穿着江蔓给她买的小熊雪地靴在家门口那一片跑来跑去,踩了一串脚印。 他穿着新鞋子,给贺远川拍去一张照片:很厚实。 星期五当天又下了场大雪,这场雪是清野镇近几年最大的一场雪了,刚下了几个小时,外面原本结了层冰壳的积雪就又覆了厚厚的一层。 最后一堂课放学前十分钟,老师出去了,说是要发几张试卷让学生带回去。 王杉说:“天黑透了,上哪儿打去,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人都。” “害,我还真就知道有片空地,那儿有一溜排路灯,不说多亮堂,但看得见人,场地还大,上那玩去呗!” 程澈在刷题,贺远川趴在桌子上,摘程澈胳膊肘那儿磨出的小毛球。 “不去。”贺远川手没停,戳得程澈胳膊肘痒痒的。“冷。” 贺远川看见了:“你想去?” 乔稚柏正在招呼他同桌秦祎也一起,秦祎是个闷葫芦,但出奇地听乔稚柏的话。 “喔唷,难得。”乔稚柏没听到后面两人刚才叽咕的话,和平常一样大大咧咧不着调地开玩笑:“谁给你吹枕边风了?这么快就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