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柏也知道了这事,在班里嚷嚷着他要当爷爷了。 刘俊和孙子阳本来低着头在玩手机,听见了也抬头跟着喊:“那我就是是太太爷!” “滚滚滚啊!”乔稚柏回头嚷嚷:“等下我就把窗户打开冻死你仨的!” 贺远川嫌乔稚柏闹腾:“干脆给你个喇叭,你站到讲台上吵。” 程澈握着笔笑了两声,贺远川说:“得了吧,布丁是你弟,充其量你也就算个叔。” 声音不小,故意说给旁边那位听的。 乔稚柏觉得自己被莫名嘲笑了,终于转头过去:“你笑什么?” “那你笑谁呢?”乔稚柏摸不着头脑。 笑谁呢,笑我呢。 由于清野镇的地理位置独特,导致雨水较多,所以还没晴个几天,赶在冬季真的到来前,又下了场雨。 款式肥大且老套,穿在身上不大好看,学生们都不爱穿。 但冬天一到,校服便成了好东西。宽大的校服质量结实,耐磨,穿脏了直接扔进洗衣机里洗也不会心疼。 所以程澈也在衣服外把校服给罩上了,拉链拉到脖子下面,非常板正。 “不勒啊。”程澈说,“拉低了脖子冒风。” 但贺远川无所谓告不告家长,问就说校服找不到了。贺临的电话很难打得通,他妈蒋青早多少年就飞洛杉矶定居去了,更是联系不到。 直到某天撞见因为班上学生校服没穿整齐这事儿,廖老师被教导主任大骂一顿。 “装的什么?”乔稚柏问。 上了两节课,大课间下楼去操场,贺远川一直磨蹭到最后也没走。 贺远川每次都要程澈等他一起,久而久之程澈养成了习惯,便看了他一眼问:“你不走?” 这样又过了些天,赶在十二月下旬,黑白花终于要生了。 黑白花从早上起来就精神不好,有些显而易见的焦虑,一会钻到床底,一会跳进柜子里去。 自卡被冻结之后,王姨仍是保证了他的日常饮食开销,但是钱没有了,贺远川看着越来越少即将为零的余额,长叹了口气。 看了眼手机,刚八点多,他强睁开眼,先是给乔稚柏发了条微信:“速来,接生。” “小猫要生了,你来不来?” “啊,去呢,我这就起。” 乔稚柏到的时候, 贺远川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简单用毛巾盖着。 他匆匆扫过贺远川, 像是掠过了空气, 张嘴就喊:“猫呢?猫呢?” 咚咚上楼的乔稚柏闭了嘴, 从栏杆空隙里龇牙咧嘴地做口型:“忘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