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车还在老位置，两人轻车熟路地抬着桶去倒，抬到地儿贺远川说：“你到后面去。” “站后面。”贺远川没动，身子朝后示意：“那儿。” 垃圾咣地一声倒进去，激起一大片白茫茫的灰尘与难闻的气味。 狗百岁 贺远川拎着桶咳了好半天, 程澈因为站在后面，倒是没被呛到。 贺远川好些了, 回头哑着嗓子问：“那是什么意思？” “啊，你说那个啊, 就是句俚语。” “嗯。”贺远川没急着走, 带了几分笑意逗他：“那你是在祝福我么，又不想揍我了？” 他拎着桶掉头就走，身后的人没跟上了，他停下回头：“你还走不走？” 肩上一沉，程澈垂眸看了眼贺远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细长的手虚虚垂着。 “怀孕怎么了，”贺远川说：“多几只小猫而已, 热闹。这事儿有乔稚柏的一份, 他得来给我打工。” “王姨在家呢，家里有人。” “它就住在我房间, 我会发现的。” 贺远川应该是看了他一眼，声音近了，停顿一下才说：“我要是说不行，你要来吗？” “怎么来？” “来什么来。”声音又远了些，“真半夜生，你上哪打车去，我逗你呢，我行。” 铁丝又细又长，且不显眼，但一旦戳到皮肤就立刻能刮破一大片，如果是戳到眼睛，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贺远川松开搭着他的胳膊，声音淡淡的：“程澈，看路。” “你看了么，你压根没看。”这小子最怕麻烦别人，贺远川算是看出来了。 贺远川很喜欢倾点身子平视程澈，这种时刻的贺远川比任何时刻都要认真。 两人拎着桶走到开心兽医站门口时，铁门那站着个扎了双马尾辫的小女孩，年纪不大，估计就七八岁。 “是要找谁吗？”程澈好奇地问：“里面是个兽医站。” 老头名字叫迟信来，还是程澈下午时不经意间在墙上看见的。 小女孩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魏小燃飞快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墙角一放，落下句“我妈让我送来的，说谢谢爷爷救了小白——”就兔子般跑走了。 从里面又掏出了封信来，嘟嘟囔囔地：“就随手救了条小狗，来几趟了都。” 程澈和贺远川便去洗了手，之后把垃圾桶扫帚整理好，听迟老头交待了些母猫生产时的注意事项，抱着黑白花回了家。 拍完隔不了太久，对面就会打来视频电话，次数多了，画面里难免会照到贺远川的一部分。 视频里的贺远川蹲在躺着的黑白花旁边说：“肚子会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