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就是说出的话不大好听，简直是刺耳。 但程澈装不懂。 半晌，程澈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看着人畜无害：“抱歉啊，我小点声。” 但程澈原谅他，往书上酣睡的小猪羔脸上加了一条大长痕，旁边画个框，框里写：吵~到~我~睡~觉~了~ 程澈这边在心里暗暗编排同桌，与此同时，他也确实没想到，他的同桌在想如何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丢出去。 越重越好，好用。 他转头，见贺远川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座位里面。 被撞到了。贺远川的手肘没往里收，大咧咧地曲着，手插在口袋，撞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正门那已经堵了长长的队，程澈看了一眼，根本没打算排队，直接往操场方向走。 尽管修建并没有多久，但跑道已经开始干裂，太阳一晒，会迸出些零碎的塑胶颗粒。 他没管，一直走到操场另一侧的几扇铁门处停下，在最大的那扇前站定敲了敲门。 程澈笑，眯着那双桃花眼，看着门从内向外被人推开：“王姨，又麻烦你了。” 女人朝他招手：“进来啊，外面不热啊。” 过道两边各自摆列了几组锈色的网格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杂货和不知名的零食，空气中有隔着包装袋的油脂与灰尘混杂的气味。 程澈说些客气话：“又麻烦你啦王姨，真是不好意思。” 旁边的玻璃柜里有各式的烟盒，他淡淡扫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将火腿肠和本子一并握在手里，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钱。 程澈拿着东西出了另一侧的门。 另外，这条街离清野四中也近，程澈只要再穿过两条巷子，就可以拦到每晚必去巅峰网吧开黑的张决和王虎。 盯了好几天，这个时间点最合适。 天还是热，晚上连遛弯的人都少，巷子里偶尔窜出条毛发凌乱的流浪狗，在垃圾桶旁边凑一会就走了。 速战速决，没人看得见。 两人经过程澈时还在讨论一些低质下流的话题，嘻嘻哈哈间只见电线杆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一瞬间，张决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扯着嗓子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脑袋，嘴里骂： 旁边的王虎先反应了过来，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程澈的衣领，右手握拳就要挥出去： 王虎的力气很大，程澈斜过身用力躲开，衣领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王虎身上挨了盛满了书的重重的一书包，没站稳向后倒着退了几碎步。愣在那喘粗气，整个人愣了会，嘴里骂得比先前更脏了： 鞋子里的沙没有倒，程澈这会才觉得疼，但他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