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依轻叹一口气:“哎呀,霞芜城这次出现情况可能有些复杂,在他们去之前我曾让石天悄悄探查过但什么都没发现,但明明有人送信请我们去霞芜城除害,所以我就让石天在那里等着他们,但这次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历练机会,只允许石天悄悄跟着。” 秘依笑了:“昨天钟山派掌门派了弟子来,说想请石长老能去他们那里教授十日的武学。” “本来是可以推的,可是钟山派请了不少门派的弟子去学习如今都在那候着了。” 秘依摇摇头:“若他一家也便罢了,如今几家都来便不好推了,所以,阿澈~” 秘依听到满意的回答,笑了笑:“好,这的事务我自会叫人打理,你安心去便是。” 黄晟浑身一激灵,然后从里边扭捏着挪过来,一脸赔笑道:“哈哈,师尊真巧啊,你也来借书啊。” 秘依一把揪起他的耳朵,真想抽死他:“给老娘装什么装,你在那藏多久我还不知道么!” 被点名的明澈微微一愣,就听秘依说道:”一个做师叔的还帮他组团忽悠我,还在那看戏!”明澈耸耸肩表示无辜,秘依松开手,一脸恨铁不成钢,指指黄晟又指指明澈气氛道:“你,你,一个赌徒一个酒鬼,真是气死我了!”然后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喊黄晟:“自己回无量峰闭门思过去!” 濮阳杰一行人也已到了霞芜城,云烈牵着马随着他们一道进城去,濮阳杰走在前面跟他说话:“这次霞芜城的任务虽只是除害,但掌门师尊来之前曾叮嘱过我说这次任务未必那么简单,所以各位进城之后切不可单独行动。” 这时文君尘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牵马走过:“石长老要是知道了又得检测你的武学了。” 逸空撸了撸胡子:“嗯,不错。不过泉仙一事另有其人,”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仙师可知此地之事与谁有关呢?” “你我都认识,相比之下仙师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的,毕竟蜃楼折磨了您百年之久……” 环顾四周云烈突然发现金丹后面有一大团的雾气,他缓缓穿过金丹用手轻轻拨开迷雾,一个巨大的封印法阵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阵乃是魔族的至高封印:炙心泯神咒,要催动此咒是需要魔力和灵力一同催化才可发出,云烈虽然一直心存疑虑但他更知道这不是他有先要考虑的,现在要做的是变强,破开个封印融合“魔灵”。 他定定看着那裂痕,眼神渐渐变得狠戾,虚空之下身体渐渐被灵力包裹,瞳孔变成异瞳里面的“魔灵”开始疯狂转圈,灵力聚集后云烈和“魔灵”一同朝那裂缝撞了过去。 明澈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说道:“晚辈自然知道,只是晚辈还有一事实在想不通。” 明澈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林深之处的那件竹舍可与前辈有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贫道真是没想到啊,那竹舍竟真是你叫人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澈笑得微微躬身,“你是多怕他睡地上啊,噗哈哈哈哈哈哈~”明澈当时只觉一片全是树的地儿怎么就会平地声出一间竹舍来,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让他给猜着了,此刻明澈瞬间破防。 逸空白了一眼碧娥,轻咳两声无视掉明澈的笑声正色道;“仙师想知道的老朽也都知无不言了,如今并不是接小殿下回归万朝深渊的时候,所以小殿下还要拜托仙师了。”逸空语气郑重的说道。 逸空不清楚明澈突如其来的冷漠是怎么回事不由的一愣,但即刻便调整过来随即走到他们面前也蹲了下去,明澈见他掌心聚起妖力伸手向云烈眉心点去,这是尝试与云烈体内的妖力共鸣。 云烈感受到一股冲力后虚无之身便回归了原位,他辗转醒来睁开眼睛,眼前渐渐清明起来。 碧娥 逸空却是看着云烈的眼睛欣慰的点点头,见他即便身处未知此境也能有如此魄力,心中感慨不愧是陛下的儿子,伸手撸了把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 逸空又撸了撸他的胡子说道:“你叫云烈,是你师尊起的名字?”见云烈没答,他继续说道:“你可知你该叫宗璟渊,小殿下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逸空捋着胡子说道:“也罢,我叫你小殿下是因为你妖皇宗政的儿子,你的母亲是冥海之境的圣女,也就是虚连题倻的妹妹。” 逸空长叹一声:“我乃诡镜佬逸空,曾是妖皇陛下的左膀右臂,那场妖魔大战后侥幸活下来只为找到小殿下,老朽知道此刻你不会相信”,他轻拂衣袖一面诡异的镜子飞了出去,云烈把明澈往怀里带了带指尖捏诀准备随时出击,但那镜子在距离他三四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时他还看到了他身后有一个巨大的有裂纹的法阵,正是虚连题倻用来封印他的炙心泯神咒,而裂纹较之前更多了,周围不再有迷雾看不清,法阵后的“魔灵”也蠢蠢欲动。 逸空将诡镜收回继续说道:“虚连题倻正是因为忌惮这力量才会将你封印近百年。”然后上前指着他的背后继续说道:“这里就是万朝深渊的入口,你只有真正打破封印,将这两股力量融合才能将入口完全打开,成为新一代妖皇,才能踏了那冥海之境,杀了虚连题倻。” 逸空知道他心存疑虑,对他还有防备,耐心解释道:“当年你父亲也不是被他杀死的,陛下是为了保护万朝深渊的子民和你母亲最后选择了自爆,想与虚连题倻同归于尽,但那厮有件软甲护了他性命,但他也就此上了根基将你封印后才闭关,若我没猜错他留你怕是另有打算,小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逸空知道现在正是时候,便说道:“这封印你现在打不开也打不得,这魔灵太过强盛即便解封你也会承受不住爆体而亡,妖与魔不同,妖生于天地也是需要吸收天地之灵,而魔生于暗潮是人生出的各类欲念,若能使其融会贯通,这股力量便能成就你,反之亦能毁灭你。要想将二者融合你要付出的远超常人,不过小殿下放心老朽自会将自己毕生所知所学皆教给您。” 逸空立即笑道:“老朽虽是陛下亲信却还当不起小殿下的师尊,更何况小殿下已经有师尊了。”魔与妖等级都很森严,谁强谁老大自然没有小弟做老大师傅这么一说。 逸空胸有成竹道:“老朽自有办法。” 逸空自然之道云烈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意味深长的撸着胡子点头同意下来,至于他为什么不说,一是他跟明澈有过约定,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他们师徒两个还挺像,其次就是小殿下未来还需要明澈的助力再加上他的一些私心,至少现在还不是要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这一点明澈和他达成了共识。 他转头问逸空:“这东西为何这般。” “小殿下若是将那力量归为己用自然不死不灭不伤。” 也罢,因这锁他体内的封印有了破口,带着它也无妨,云烈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逸空说:“你可知霞芜城外的泉仙是何物?” “他可是投靠了魔族?” 云烈好似明白了什么,便道:“究竟怎么回事。” 云烈听明白了,察觉天色也不早了便说了声:“知道了。”将剑召回扶好明澈跃了上去,突然转头看向诡镜佬身后那女子,面上毫无表情道:“你刚刚对他做什么了。” 云烈没再多言回头便御剑离开了。 逸空目送二人离去后便带着他们往裂口深处走去,说道:“哎~若非虚连题倻那疯子,小殿下早就该回万朝深渊了,哪还需要修什么仙” 逸空知道这个他是指明澈,撸着胡子走在前面毫不犹疑的说道:“不信,但听他今日那番话想必暂时不会对小殿下做什么,还能护暂时殿下周全,这时现下最好的打算。”但他照不清明澈内里的心思,目之所及虚无一片,不过没关系要不了几年小殿下便会回到万朝深渊的。,又怕明澈醒来看见后说不清楚就被他收进了纳戒里。 明澈睁开眼睛装模作样的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下来站好,干哈哈了两声大尾巴狼似得说道:“哈哈,不愧是为师的徒儿,什么时候发现的呀。” 明澈挑眉不禁心理吐槽,这小孩越大越不好糊弄了,说道:“应该就在刚才,为师一直昏迷着怎么可能清楚嘛。”其实那哪能啊,那小蛾子的迷药怎么可能把他迷晕,早在碧娥近身的时候他就早有察觉,只是为了装的像一些封了自己的六识,解封的时候刚好听见两人在那讨论收徒,但听到云烈那么护着他时说不感动是假的,也不禁让他仅剩不多的羞耻心颤了一颤。 正走神间突然被点名忙说道:“啊,奥,是啊为师正担心呢,你可有遇见什么人,可有受伤?”云烈轻叹一口气毫无心理负担的说道:“我醒后见师尊一直昏迷就带师尊尽快离开了,并未见到什么人。” 云烈也附和道:“嗯,弟子也委实觉得奇怪,不过师尊没事就好。” 明澈随手从纳戒里取出酒壶,刚刚被拽下来的时候怕摔坏才放进去的,喝了口清冽微苦的酒,沓不果的香气弥漫口腔惹得他微微眯眼,淡声说道:“本来是三长老来的,只是他临时有事掌门便让为师来了。” 明澈一提黄晟心里就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去赌坊的事被掌门知道了,昨儿个本来在山门面壁思过的谁知道他就偷偷跟来了。” 明澈终于听出云烈话里有话了,站在他身后有些不解,轻轻向前探过头去看他,云烈自知自己的话有些忘了身份,但他心里忽然烦躁不已,但又怕明澈听出他的心思也侧过头去看他却正好对上明澈略带疑惑的眼睛。 完了,这下更近了。云烈伸手轻轻捂着额头,微微偏过头眼睛看向别处,开口说道:“弟子逾矩了,师尊,别生气。” 二人回到竹舍时人早已经到齐了,濮阳杰最先看见他们回来明显放松下来,朝外面喊道:“回来了!” 剪茸茸跳过来说到:“小师叔你们去哪里啦,我们在这里等了好久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们来的时候见黄师兄在这里还吓了一跳呢。” 黄晟接道:“可不嘛,不过我早说了嘛有小师叔在肯定没事。” 江山挠了挠后脑勺为难道:“说是说了,可我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霞芜城的百姓根本就见不得我们,就到就要追杀。” 濮阳杰摸了摸鼻子说道:“弟子在被追赶的时候听到那领头之人说明日他们会再去一次,虽然没说什么时候但弟子猜想应该同昨日差不多时辰。” 云烈回道:“差不多亥时刻。”明澈想了想他们躲起来的时候确实是有很多百姓追过来,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像是受过训练的人,再加上箭弩普通人家谁会拿这种武器,问道:“带头的人可知道是谁?” 伶牙跳到桌前蹭了蹭云烈的手,身子一扭趴他身前打了个盹继续睡,翦茸茸瞪着大眼忍不住摸摸他的皮毛:好舒服啊~伶牙扭头舔了一下被撸得有些凌乱的毛,起身跳进明澈怀里,翦茸茸嘟着嘴又坐好了。 明澈抵着面颊,指尖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头顶说道:“今日追你们的人除了百姓还有一部分人手持箭弩,这些人应该就是那太守的府兵,你们昨日可见到什么特别的人?” 明澈轻笑:“这么重视的祭神活动,霞芜城里最重要的人物竟然没来,却让一个府兵头子领着,”一把拎起伶牙扔到云烈怀里,勾着酒壶起身往门口走去说道:“走吧,孩儿们,咱们去见见这位太守大人。” 黄晟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却能一把重剑玩出花,御起剑来也是毫无压力。云烈虽然没有说话但早就停下脚步等他,在背后眼睛直溜溜盯着明澈,他看了黄晟一眼微笑着露出赞赏的眼神后又啪得收起扇子,然后脚步一转就向云烈那走去,而后一跃上剑,“不了,我还是跟小云烈一起吧。” 黄晟疑惑举着自己的剑挠了挠头,翦茸茸叹了口气说道:“黄师兄,小云烈是师叔的徒弟,要乘剑自然要乘自己徒弟的喽,不然小云烈多有挫败感啊。”听了剪茸茸的分析黄晟这才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小师叔是怕伤到云师弟的自尊心才不乘他的呀。 到了门口江山在他们身后来回摆头,惟恐被城中百姓发现追杀。剪茸茸看着门口的守卫问道:“我们怎么进去呀,现在满城都是人是我们的人,要是直接闯的话只怕打草惊蛇。”踹开后,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 “……”江山问道:“还能这样么?” 江山捂脸不忍直视的说道:“小师叔,我们这样直接闯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江山听后一副学到的样子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明澈,文君尘和剪茸茸看他那副德行一脸嫌弃,这时刚才那人领着一群人过来了,对为首的人说:“巴管事就是他们。” 云烈上前一步对明澈说:“此人就是巴焦。”明澈轻点头打量着那人,巴焦抱着胳膊也大量着他们,说道:“你们这群修仙的不好好在山上做你们的神仙跑下面来坏人规矩,还真以为自己多高尚啊。” 巴焦一听不乐意了:“呸,你说见就见啊,我霞芜城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听不懂么!” 巴焦冷哼一声,威胁着说道:“我们老爷身体不好不便见客,各位若是再不走怕是这满城的人就要醒了。”然后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云烈嘲讽道:“贵府布了结界自然谁都出不去。”对面的人一听心里开始害怕了,都惴惴不安的看向巴焦等着他发话。 巴焦一咬牙说道:“我若就是不让你们见呢!”这是有人怯生生地说道:“巴管事,要不就放他们过去吧,在这么耗下去万一他们恼羞成怒……” 明澈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着那巴老爷估计就在哪里藏着呢。 至于云烈其实全然就是一个旁观者的态度,被虚连题倻封印在千钧塔的近百年间,一直是以“魔灵”的形式存在,他身边所有的感知都是千钧塔里的魔物魔灵,外界的事物也是偶尔听里面的魔灵或是外面把守的魔兵说起的,这漫长的封印在他有意识开始一直都是一尘不变的黑暗,而这漫长的黑暗也浸染了他的灵魂。 巴焦见他就要过来抄起家伙就要上前,而明澈要的就是他过来,一时间巴焦抄这家伙直直向他砍过来,明澈一个闪身到他跟前,在他的目瞪口呆下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只见灵息一转从他的身体里拽出一道暗红色的符箓来。 身后的小辈皆是一惊,是魔族的鱼目混珠怪不得他们没有发现巴焦的真实身份,而修仙之人能感受到魔气,而那魔气的源头竟是那巴掌事,在此之前他们都一直以为他是人。 黄晟直接震惊,脱口而出:“他,他竟然是魔……” 巴焦又惊又怕但还想说什么却被巴鸿飞瞪了回去,只得默默跟在后面了,云烈见明澈并未出手就知道他另有打算,只默默的跟在后面进去了。 几个晚辈皆是一愣,明澈挑眉看了他一眼说道:“哦~巴老爷竟认得我,还以为霞芜城的人都只认‘泉仙’呢。” 明澈轻笑一声说道:“太守既然知道这是浑水,我们修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哪有不趟的道理。”巴鸿飞一时语塞,“不知巴老爷可知道那泉仙非仙而是妖啊?” 巴鸿飞不可置信道:“妖,仙师说泉仙大人其实是妖!这怎么可能……” 巴鸿飞扶着椅子低下头叹了口气,问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随即苦笑道:“那仙师又是如何知晓巴焦是魔的?” 巴老爷苦笑着摇了摇头,巴焦默默攥紧拳头。 “那时我已经是霞芜城的太守,派过很多人寻找一直没找到,大约是二十年前吧,霞芜城突降旱灾就连资通河都干涸了,水运不好了,庄稼也不好了,我们求了三个月的雨一点用都没用,后来有人说在城外的森林深处见到一口泉,泉边长着一棵红树,但当时整个森林都枯了所有人都说是他魔怔了,后来那人竟真的抱着一桶水回来了,其实当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就去了,就在那里我们见到了泉仙。是泉仙帮我们退去了旱灾,但当时他向我们提了一个要求。” “哎~”巴鸿飞一怔最终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是,在遇到泉仙的当天晚上有人突然闯入我的书房,那人本来是想杀我的却被巴焦拦住,他拼命阻拦这才将我这条老命保住,我认出了他而他也 巴焦皱眉,顺了顺他的背开口叫了他一声:“父亲。” 这魔物与巴老爷竟还有这般渊源江山和翦茸茸一时有些感叹,明澈则看向对面二人说道:“那人是谁?” 巴洪飞一拍桌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隐瞒么?” 江山一拍桌子,站起来义愤填膺质问:“这么说那妖同你们魔族是一伙的?那旱灾也是你们串通好的?简直无耻。”翦茸茸坐在他旁边直接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说道:“师兄你先冷静一下,先听小师叔怎么说。”江山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巴鸿飞一惊:“这……哎,仙师可是想到了什么。” 巴焦皱眉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明澈终于抬起了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当然是结束这一切了,难不成你还想让百姓受骗,继续让你父亲愧对百姓么?” 突然明澈转头微笑着问了一句:“不知巴老爷这府上可还有闲置的房间,我们可否在此留宿一晚。” 房间内明澈坐在窗台上欣赏着后花园的花草树木,自顾自喝着酒,这是他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走了过来,是云烈。 明澈背靠窗边喝了口酒,手臂搭在窗沿上说道:“辟谷之人,不吃饭不睡觉又不会影响什么,你这大半夜的做甚。” 明澈咽下酒看他,转过身来笑道:“你师尊我的酒量就是一直喝。” 明澈将酒壶拿回去说道:“奥,也是。” 这酒酒香醇厚,又带清冽微苦,回甘过后一股果香溢满整个口腔,这么烈的酒喝下去却并不灼烧肠胃,反而一丝温润感流通过经脉汇入丹田处。 “额……是,是长大了些。”明澈笑道, 明澈笑了:“哟,都会品酒了,看来我的小徒弟很识货嘛,有潜力呀。” 云烈歪头看他:“弟子知道狂药城是鲁班城的附城,听说那里四海之人皆可去,是所有仙门里唯一一个凡人可出入的地方。” 云烈点点头:“嗯,我觉得鲁班城是个挺特别的存在,若是有机会弟子很想去那看看。” 云烈想了一下说道:“修真界三个特别的存在:御灵族,鲁班城,望月山。御灵族可御百兽,几百年来一直与灵兽和平共处实属难得;鲁班城以炼器出名,从此处出来的神兵宝器数不胜数,城主却不务正业不仅建了附城,更是在主城中修建了大型流金窟,赌坊,花楼,擂台,拍卖会应有尽有;反观望月山更是一处秘境,更有传说望月山的人与月共生,师尊这是真的?” 明澈一拍他的背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为师进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然后一下跃进屋里,反身靠在窗台边笑眯眯的对有他说:“这次仙古论剑你要是能得个不错的成绩,为师就带你去鲁班城见见世面,早点休息吧。”然后起身往里走,抬手指尖一撩窗户就自动关上了。 第二天晚上,明澈他们打点好后就跟着巴焦混进队伍里,临行前巴鸿飞走到明澈身前就想给他跪下,明澈拿着扇子的手轻轻一抚将人带了起来,巴鸿飞只好作罢,一夜之间这位太守大人仿佛苍老十几岁连头发也白了不少,声音带着沧桑道:“在下与义子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霞芜城的百姓,但巴焦也是受人指使除此之外从未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而后哽咽:“还望仙师能放他性命让他,自去吧。” 巴鸿飞又怎会不明白因果有报,他不配再做这一城太守,没有脸再面对这些信任和爱戴他的百姓,昨日他便上奏请辞,对皇帝说明罪责,想来不日就要有圣旨传下,本想说不定还能换下巴蕉一条命,没想到事到如今已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了。 随着队伍他们渡过资通河往林子深处去,寒风吹过人流个个都忍不住打哆嗦。冬天的哪来的热风啊!” 霎时间树木枯萎草地以燎原之势变得荒芜,天开始有乌云弥漫,百姓开始纷纷下跪惊恐的说道:“泉仙震怒,旱灾降临了!”“泉仙恕罪!”“泉仙恕罪!”“人我们带来了,请泉仙大人恕罪!”…… 濮阳杰他们也跑过来:“小师叔,我们要动手么?” 巴焦点点头然后点了几个人开始撤走百姓,明澈回头冲云烈说了句“走”,云烈随即御剑而来了,上了剑后几人向那束光而去。 明澈无所谓到:“他跑不了。” 江山剑指稷奘道:“肥遗,还不束手就擒。” 江山一捏拳:“你!”濮阳杰及时走过来按住他,然后对他说道:“看来你知道我们要来。” 江山一听这不妥妥的内涵么,抄起剑就想上,怒道:“还跟他废什么话,此等害人的妖物现在就将它斩了。” 江山正急不可耐就要上,谁知稷奘把手一抬直接叫停:“慢着,我在此等候可没打算打架。” 稷奘两手一摊理所应道的说道:“打不过为什么还要打。” 稷奘勾了勾自己的银发在手指上卷着玩:“我若不如此,难不成要那些凡人看我笑话,我在他们眼里可是神一样的存在。” 剪茸茸差点喷鼻血:“哇,这肥遗也太妖娆了,它,它都没穿衣服。” 剪茸茸好奇的问道:“那你叫什么。” 江山眉头微蹙,冷声道:“你自己都说了他是个妖孽。” 稷奘转身说道:“我意外被魔族的人抓到,为保命而已。” 稷奘无辜道:“我并未杀任何人。” 稷奘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他是谁,他只让我来此地收集魂魄然后交给他,但他术法高强不似普通魔族。” 稷奘无奈:“我非他们同族,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自然不会多说,他们也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利用我罢了。” 稷臧疑惑:“巴焦?那是谁。” 稷奘这才想起来:“哦,原来是他啊,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甚至互不认识,当时被抓后就直接来此处,我被困此地多年如今能出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稷奘哦了一声后竟乖巧的点点头,待旱褪去后明澈取出一只灵囊将它收了进去,进去之前他还问道能不能把他的宝贝树也带上,明澈同意后才安心在里面待好。 稷臧被带走后霞芜城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被夺魂的人救不回来了,明澈对他们用了法食咒也只是让他们会喜怒哀乐但内里的空壳是填不满的,而巴焦自那以后也不知所踪。 濮阳杰他们围在一起说着这两日的事,黄晟翘着二郎腿抱怨道:“本来还以为能打个痛快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濮阳杰轻叹一声:“万物有灵,巴焦虽通人性却也害了人,离开或许对他是最好的选择。” 江山摇摇头:“滋,巴焦最后虽然帮了我们却也背叛了魔族,魔族生性残忍,未必会放过他。”几人你一言我一句聊的不亦乐乎。 明澈看着前方没有回头看他,说道:“问了,你不是说你不知么?” 明澈回头看他,稷奘凑近他耳边说道:“仑雉已经开始着手炼制第二颗‘蜃楼’了,仙师不知道么?”闻此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冷意,明澈轻扯嘴角慵懒中透着些许凉意:“你知道的倒不少。” 这时云烈跳过来喊他:“师尊。”只是这声师尊却像是用牙咬出来的,二人皆是回头,云烈看着稷奘说道:“师尊,这蛇这般不听话倒不如将他放进灵囊拿符封起来。” 稷奘见没人理讪讪回到灵囊里头,云烈坐到明澈身边见他不说话问道:“师尊心情不好么?”。”但不免有些心虚,云烈小小年纪洞察力却是惊人,这心思也太过深沉缜密,有些时候甚至会给他一种跟成年人说话的感觉,随即清咳两声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放心,为师很好。” 明澈将手拿下来摩挲着酒壶,突然他瞳孔一缩,嘶鸣之声不绝于耳,直冲他的颅顶,心下骂道:真特娘的是时候。 秘依自责到:“都怪我,这几日门派事务太多前几日霞芜城那事我就交给他了,现下怎么办要是他在途中发作怎么办呐,哎呀,我就不该让他去的。” 秘依更急了:“可我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今天回来才急啊,不行我现在就去接他们。”南宫萧赶忙拦住:“师姐,现在去你要是跟他错过了呢,即便你去了又如何,他那么要强的人,在一群小辈面前宁愿忍着也不会肯喝药的,这种事情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你得相信他。” 南宫萧不忍:“师姐别自责了,你也不想的,怎么能怪你呢。”秘依狠狠攥着手摇了摇头:怎么能不怪我呢。“ 在回来的路上强行压制识海里疯狂攒动的厉鬼怨灵,元神动荡,头痛欲裂,眼前虚晃不已,一到了渊明澈强忍不适交代云烈事情,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且与他们一道去掌门那回报,审问稷奘的事为师交给你了。” 明澈一关房门便不在强行压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喘着粗气伸手将嘴角的血擦掉,将药一口灌了下去,他缓缓向床边走去,强烈的生理痛感跟识海里翻腾的鬼魅逼得他微微拱起了身子,他就这么靠在床沿边默默忍受着,静静等待痛感退去识海平静。 南宫萧走过来叹了口气:“你师尊一直都是这样,每次发作都自己扛着,谁也不让进。” 南宫萧愣了一下,只好说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在他走后,南宫萧磨破嘴皮子才终于将秘依劝走,回头看了一眼进步的房门后也离开了。 云烈回来后见房门开着人却不在,低头看见地板上有血,眉头紧皱,随即就猜到他会去哪转身离开了。 明澈将酒壶拿出刚喝了口酒,眼神一凛:“谁,出来。” 明澈并未转身胳膊撑着身子头往后仰,倒着看云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明澈不信了,难不成真受伤了?便说道:“过来。” 云烈还有点怕他过来最后踌躇了一下就走了过去半跪在池边,明澈上前伸手给他号脉温和的灵力滑过脉络并未探出异常,但让明澈有些惊讶的是短短几日云烈已经要突破凝神了,但是灵息有些不稳怕是要闭关一段时间了。 突然他觉得灵脉一阵刺痛不禁眉头一皱,低头正巧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眼睛竟然成了异瞳,他一把抽过手,起身背对着明澈退到了一边,明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身说道:“你即将步入凝神之境,可是要去修炼了?” 明澈从纳戒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扔给他,云烈背身接住问道:“这是什么?”明澈重新背靠泉边懒声说道:“刚刚探脉感觉你灵力稳健但灵息不稳,怕你走火入魔备着的,行了,回吧。” 明澈侧头看了一眼云烈离去的身影,封印已经有削弱的趋势,突破便指日可待,但不论封印的是什么既然能让虚连题倻如此忌惮,他自然是要好好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