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云津努力控制住情绪,继续道:“你既如此不惜己命,想必也是为了至亲重要之人。但是你被骗了。你杀的人,是成国公世子,陷害的人,是靖国公长房嫡孙,你卷入这么大的案子中,不论他们当初应承你什么,都不可能做得到。因为一旦我那表弟出事,我们是一定会秋后算帐的。不仅是我们,还有成国公府,也不会放过你。如今既知你姓名籍贯,你的一切都能查得出来,所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傅云津端起酒杯,对他道:“你杀了人,必要偿命的。但若你愿意此刻交代真相,助我们将表弟尽快从牢中救出来,你求他们之事,我愿意代你完成。” “人都敢杀了,还在乎赌这一把?你不信我,那你信谁,告诉我,我可以带他来见你,只要你告诉我真相。你清楚,就算你不说,只要花点时间,我们也能查出来。”傅云津道。 傅云津并不催他,素白手指稳稳地端着酒杯,耐心安静地等着他。 傅云津点头,“原本就祸不及家人,能帮你在成国公府的仇恨中保下家人的,也只有我们靖国公府。哄你来杀人的那些人,做不到。” 靖国公府,嘉祥居。 殷夫人如今看到她就有种看到毒蛇般的毛骨悚然,略扫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放下茶杯道:“桓熙的事情你们二房没听说么?如今成国公府疯了一样想要报復我们,为了府中人安全着想,国公爷让我看住府门,不让人随便进出的。” “正是,不然我哪有这胆子擅作主张呢?”殷夫人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这时芊荷禀道:“太太,傅少爷从顺天府回来了。” 傅云津进了正堂,向殷夫人行过礼,又向二太太见礼。 傅云津道:“昨日在一家玉器铺子门前被划伤了手臂,今日去顺天府,不过是官府例行问话而已。” 殷夫人端坐不动,点头道:“慢走。” 傅云津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张有画押的供词,递给殷夫人。 送走了傅云津,她又忙派丫鬟去把徐念安和赵佳臻请来,道:“云津不负所望,拿来了那伍魁的供词。” 二房,宁氏不安地在房中徘徊着,方才去嘉祥居,殷夫人脸上那种山雨欲来的平静,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出事。 那个姓傅的刚刚去过顺天府,难不成,是三弟找的那个人出了什么岔子? 宁氏走到梢间,提笔落墨写了两个字,然后将纸折起来塞进信封,出了门走到她小儿子赵桓淳房前,唤道:“淳哥儿?” 宁氏走到门前,将信递给他,低声道:“你速将这封信送去你三舅舅手里,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如今因为长房熙哥儿的事,你大伯母封着前后门不让人进出,你去找你大伯母,就说你答应好表妹要送她长命缕的,到现在才想起来,若再不去,怕表妹就要怨怪了。你去去外祖家,很快就回来。” “不成!”宁氏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疾言厉色了些,倒将赵桓淳吓了一跳。 “哦。”赵桓淳将信和长命缕都塞进怀中,在宁氏的目送下出了二房院子往嘉祥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