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微微笑道:“柳美人心中跟明镜一般,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这两年,除了赵桓熙,便是凌阁老做寿派人去请你都没能请到你出面。要说你与那赵桓熙毫无关系,说出去谁……” 没人想到会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摔茶杯,屋里所有人都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包括皇帝在内。 美人动怒,晶眸如焚柳眉倒竖。皇帝被柳拂衣这般一瞪,顿时就像被迷了心窍般心头一荡。 柳拂衣不理她,隻盯着皇帝,质问:“皇上,你到底为不为我做主?” 柳拂衣瞧着他冷笑,道:“皇上既然已有心中挚爱,何必非要让我进宫?随口一说?她说的可是我与旁人有染,让皇上你做了王八了!你能受得了这侮辱,我受不了。你舍不得扇她,好,我自己去扇她,过后你处死我便是了!”说着她就要衝珍妃过去。 瑞禾一边挡在珍妃前面一边呼唤左右:“快,保护珍妃娘娘。” 柳拂衣奋力挣扎,口中骂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实际上却是关着我,让人辱我,我生不如死。既如此,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干净!” 名唤宏奉的大太监走到珍妃面前。 皇帝不看她,冷着脸道:“行刑。” 柳拂衣一把推开皇帝,道:“舍不得就别打了,大小也是皇上身边的人,饭都没吃饱吗?” 宏奉这下不敢再留手了,大力扇了珍妃三巴掌,直把她扇得脸颊红肿鬓发凌乱,连发髻上的步摇都掉了一支下来。 “皇上……”她哀哀哭道。 珍妃哭着走了。 柳拂衣回身坐下,道:“你要我进宫陪你,陪便陪了,但你若敢给我委屈受,我可不是那委曲求全的人。” 柳拂衣瞟他一眼,也未多说,隻道:“昨夜我谱了一首新曲,皇上可要听?” 柳拂衣让咏晴将琵琶递来,抱在怀中慢慢弹拨起来。 这里关的犯人杂乱,死了也就死了,所以并不阻止探监之人带吃食进去探望犯人。 狱卒开了牢门,傅云津忍着牢房里的恶臭踏进去,目光扫过,很快便锁定了在摸鱼儿门前划伤他的那名大汉。 那些犯人见进来个锦衣玉冠的公子,原本正好奇,如今一看还有酒菜吃,哪有不乐意的?几个人拎着食盒就去了牢房的另一个角落。 傅云津顾不上脏,与他面对面地在稻草上坐下来,将食盒里的酒菜一样一样拿出来,给他把酒杯斟满,这才抬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么?” “我说的是你在城北那间荒宅里勒死的那个。”傅云津垂下目光,看了眼他的手。 可是这下意识的微微一动已经足够证明许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