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乐不可支,伸手推开她递来的首饰道:“用不着,画舫之宴后,你那财大气粗的婆母托人给我送了两千两银子的谢礼来,加上我之前还有些积蓄,不缺安家费。你快戴上吧,撸得这般干净,回去你家里人还以为你遇上打劫的了。” 柳拂衣朝不远处的徐家花田一抬下巴,道:“你家花田里桃花不是开得挺好?阳春三月,还有什么能比送桃花更应景的?” 徐念安亲自去搬了一盆过来,放在马车上。 徐念安不放心地道:“你到了地方,一定要捎信来啊,还要给你寄采芝斋的分红呢。” 她笑着离开了,留下徐念安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没有家可停靠的女子,便似无根的浮萍,再要强,也少不得随波逐流,流离失所。 御街上,赵佳臻正带着萱姐儿闲逛,偶然听得路人议论,说今年考入苍澜学院的学子名单出来了,就张贴在苍澜书院山下的告示牌上。 “去哪儿看?”萱姐儿咬着糖葫芦问道。 萱姐儿一听说要骑马,忙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先回去换身衣服,这身衣服委实太累赘了。”她拎了拎身上华贵绚丽的月华裙,皱着小眉头道。 两人说说笑笑正要去马车停放处坐车回府,不想迎面碰上李梓良和他的两个狐朋狗友。 李梓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拦住赵佳臻破口大骂:“你这贱人,竟还有脸出来见人?你……” “哪来的浑人!敢骂我姨母?我瞧你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萱姐儿一拳打得他刚长好不久的鼻梁骨再次断裂,不待他反应便蹂身而上,三拳两脚将他揍得像一滩稀泥般瘫软在地。 李梓良的两个朋友来帮忙,萱姐儿浑然不惧,拳打一个脚踢一个,本来算得好好的,谁知那月华裙限制了她的发挥,脚没踢得上去。 赵佳臻提起的心落回实处,将发簪插回髻上,对那少年道:“多谢聂公子出手相助。” 萱姐儿不服气地打量着聂国成,道:“刚才若不是我被裙子绊住了腿,才不需要你帮忙呢!” “你——” 聂国成爽快道:“好,我一定来。” 萱姐儿自豪地抬着小脸道:“我爹爹教的,我不仅会拳脚,还会耍棍使刀。” 萱姐儿道:“宣州民风彪悍,爹娘都忙,没空看着我,怕我出去被人欺负了。” 萱姐儿问:“姨母,外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来了两日,都看到她皱七八回眉头了。” 萱姐儿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