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不知,只是她都十四了,眼瞧着就要相看人家了,哪有那许多功夫去与她水滴石穿啊?”殷夫人伸手揉捏太阳穴。 赵佳臻掩口而笑。 徐念安:“……” 次日一早,嘉祥居西面的厢房里。丫鬟金戈给萱姐儿梳好了髻,拿起一支金凤步摇就要往她发髻上插。 金戈为难道:“这是太太送来的,太太说今日小姐的二姨母四姨母要来看您,叫奴婢好好给小姐打扮呢。” 她手在妆台上一溜铺开的各种首饰中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一枚珍珠点缀造型轻巧的桃花状金华胜,问金戈:“这是谁送来的?” 萱姐儿将华胜递给她,道:“我要戴这个。” 萱姐儿一看这一溜的表弟表妹,顿时来了劲,见过长辈之后就带着能走的跑了。 谁知三姐妹异口同声道:“那是在您面前,在我们面前,她就跟萱姐儿一般模样。” 她又去看泰哥儿,三个多月的大胖小子,长得肥壮白嫩,吧唧着红嫩小嘴咿咿呀呀的,看得殷夫人心都要化了。 徐念安:“……” 徐念安哭笑不得,心道:婆母你到底是有多希望公爹“有个好歹”啊? 殷夫人一想也是,叹气道:“他也是,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又这般拚命,他才十七岁,时日还多得很,急什么呢?先生个儿子才是正经。” 一句话说得殷夫人又心疼又欣慰,生孩子的事就揭过去了。 自柳拂衣开始以妙音娘子的称号卖艺后,与徐念安虽然还一直通过采芝斋的食盒进行书信往来,但见面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这次突然约见面,徐念安担心有事,就和赵佳臻打了声招呼,叫她先带萱姐儿上街,她自己则套了马车赶往徐家花田。 徐念安认得这名黑衣男子,他是柳拂衣的护院,听说武功十分高强,柳拂衣在外靠刑部尚书夫人,在内就是靠他,才得以避免权贵的骚扰和胁迫。 柳拂衣将青色的马车里帘子一掀,露出一张不施脂粉玉洁如兰的脸,天然带着娇媚的眼里泛起笑意:“你怎么嫁了人还是丝毫未变?” 柳拂衣玩笑道:“至少也得大着肚子呀!” 柳拂衣伸出一隻纤纤素手托住下颌,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托你的福。我去你那小相公的画舫上弹了几首曲子跳了一支舞,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文人就给我作了首什么劳什子的《妙音赋》,让我的名声传到宫里去了。这不,宫里来人叫我进宫侍奉呢。我哪儿耐烦去伺候老头,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