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到被中那人默默地直往后缩,一直缩到床尾,在被中团成一团,不动了。 被子被他拉走大半,徐念安暴露在外,忙坐起身将亵衣穿上,然后去查看赵桓熙的情况。 她试图去掀被子,他抓紧了不让她掀。 他也不吱声。 “你到底怎么了?难受?不高兴?若是如此,下次不这样便是了。”徐念安道。 他一开口就是哽咽,大颗的泪珠子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徐念安:“……” 徐念安第一次对他遇到的难题感到无计可施,因为她没有经验可以教他。 次日一早,赵桓熙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来到小花园。 徐念安瞧着他这无精打采魂不守舍的模样实在心焦,旁的不说,万一被殷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交代。总不见得“圆房”半年多了,到现在才发现“不行”吧? 两人吃早饭时,她屏退丫鬟,夹了一块千层糕到赵桓熙面前的盘子里,道:“你别难过了,纵然你现在不行,那也定是因为你太年轻的缘故,不会是因为别的病症的。”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钱明。”徐念安暗忖,以钱明的精明老道,应该能帮他找出问题所在吧…… 吃过早饭,徐念安帮他整理好腰带,勾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容艳朗:“好三郎,别不开心了。纵你真的不行,我也还是喜欢你的。” 他若真的不行,又有什么脸巴着冬姐姐不放呢? 两人自然也能看出赵桓熙面色不佳,问他,他隻说没睡好。 到了国子监,他思前想后衡量再三,觉得还是找钱明最靠谱,一来他家里外面都有人,经验比较丰富,二来他有求于他(扮男旦),比较好拿捏。 钱明看他这模样就已经有点想笑了,他努力板着脸,点点头。 钱明额上青筋贲出表情扭曲,开口道:“你这种情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实在忍不住,说了几个字便开始捂着肚子狂笑。 钱明一边努力忍笑一边伸手将他拽回来,边笑边喘气道:“你别走啊,我不笑了,我正经跟你说话。” 钱明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他的话,好容易将笑意压下去,凑近他低声道:“其实这也正常。” 钱明与他头靠头,窃窃道:“咱们男子初初开荤,有几个把持得住的?不过一般再快也得进去了才……你这还没脱裤子就……”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要笑了,强行绷住,道:“你当时到底是有多激动啊?” 钱明摸着下巴道:“我估摸着你是太投入了,这样,下次你就想些别的,别这么投入就行了。”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他问。 赵桓熙:“……” 他也收到了苍澜书院今春的入学考试通知,想向自己这位在苍澜书院读书的妹夫打听点有用的消息。 “我那婆母,顿顿饭都叫我站着给她布菜盛汤,站得我脚都酸了,手也被烫了好几次。家里又不是没有丫鬟,我叫何绪宁去跟婆母说以后别让我站着伺候她用饭了,何绪宁居然说他母亲把他养这么大不容易,如今娶了媳妇,也该让她享享做婆母的福。母亲,您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赵姝娴一边哭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