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眉来眼去彼此心照不宣,要将此事敲定时,门口人影一晃,传来了赵姝娴的声音:“娘?” 五太太面色有些僵,向何夫人和四太太打了招呼之后便急急出门来,将赵姝娴领走了。 五太太拉着赵姝娴回到五房她的房里,屏退丫鬟,急赤白脸地呵斥道:“不是叫你不要再穿这身衣裳吗?做什么今天又穿?还去四房那边露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太太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五太太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你祖父……” 五太太吓了一跳,上来虚虚地捂她的嘴,急道:“你喊什么?仔细被人听见!” 五太太六神无主,“可是何绪宁,是娘为四房姝彤介绍的啊。你……” “可是这……让娘怎么去说呢?况且你祖父也不一定同意。”五太太一手撑着桌子在凳子上慢慢坐了下来。 何家母子直到告辞都没等来五太太,何夫人坐上小轿之后,心里头想法就活泛开了。 方才这赵姝娴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到四房来露脸,难不成是对何家有意思? 只是这四房五房,该如何选呢? 何夫人觉着自己回去之后得好好衡量斟酌一番。 “你相看,她来露什么脸?还穿着那身织金孔雀羽妆花纱裙,真是好厚的脸皮!外头都因为这个将咱们靖国公府讥笑了两个月,她还好意思穿出来呢!姑娘家家的,真是不知羞耻!” 四太太扭头看她,见她一脸平静,惊讶地问:“你不生气?” 四太太看着自家懂事的女儿,一时悲从中来,哭道:“给她了,你怎么办?我现在唯一指望五房的就是你的婚事,连这点好处都捞不着,这么多年来我帮着她们对付长房,我图什么呀我?” “娘能借此机会瞧清楚五房的为人也好,这许多年来,您为着五婶婶衝锋陷阵,屡次得罪大伯母,好处没捞着一分,还要常常挨父亲和祖父的训斥,我早就替您觉着不值了。可是您记挂着祖父偏爱五房,祖母是五房的亲祖母,总是觉得投靠她们才有出路。而今您瞧清楚了吧,五房有再多好处,也轮不着旁人去沾光。她们能给旁人的,都是她们不要的,若是给了又后悔,还会随时拿回去。这样的盟友,您要来何用?一辈子都靠不着的。”赵姝彤挨着四太太,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轻声细语道。 芝兰园,殷夫人,董夫人和徐念安站在道旁一株香气扑鼻的桂花树下,一边聊天一边看着不远处并排走路的那对小年轻。 走得远了,觉着自己说话长辈听不到了,余铭学就开口了:“我兄长说相看就是两家大人坐在一起说话,我们听着就好了。为什么轮到你我,便成了我们说话,大人在那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