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姓凌名芝字长生,确实是凌阁老的孙子,此番半路拦下赵桓熙,是想请他代凌家去请妙音娘子为下个月凌阁老七十大寿增色添彩。 赵桓熙听完,歉然道:“凌公子,非是我不愿帮忙,实是……实话告诉你,我做东那次,妙音娘子也不是我请来的,而是我夫人帮我请来的。至于她是如何请到人的,她没与我说,我也不清楚。我觉着,若是你诚心想请妙音娘子去为凌阁老祝寿,不若也叫你夫人出马去请。” 赵桓熙看着他。 赵桓熙道:“妙音娘子也是好人家来的,当初做这一行,是迫于生计。我如今知道她为何明明能名利双收,却还是闭门不出不肯受邀了。想来她也明白,你们面上邀着她,心里却瞧不起她。她如今也不是穷得活不下去,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回到靖国公府,和殷夫人一道用过晚饭,回到慎徽院后,赵桓熙便将此事说与徐念安听。 “本来就是他的不对,又想请到旁人请不到的妙音娘子给自家脸上增光,又瞧不起妙音娘子是卖艺的,如此虚伪还不让人说了?再说我都说了妙音娘子是你替我请来的,我叫他回去叫他夫人请人,他却来一句‘这如何使得?’敢情就他夫人金贵,亲自出面请个妙音娘子就辱没了。这不是连你一块贬低了去?我还要给他留脸面吗?”赵桓熙忿忿道。 赵桓熙伸手将她的手直接捂在自己的脸颊上,道:“以前是我麻木混沌,明明苦难就在我身边,我却仿佛瞎了一般,看不见听不着,也想不到。如今睁眼看看,不管是我娘还是我姐姐,甚至是你,又有哪个是随心所欲恣意地活着了?旁人如何想如何做我管不着,但是我要待你们好。冬姐姐,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科举入仕,哪怕只是做个外放的小官,到时候我带着你和娘,我们去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放弃一切家世出身带来的包袱,恣意地生活。” 存了这个信念,赵桓熙便开始发愤图强,晚上练过武回来沐浴完还去书房读书练字,正好避开与徐念安独处的时间。和她在一起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想亲亲抱抱的,怕到时候一个忍不住…… 过了几日,又是各书院放旬假的日子,徐念安特意回家将徐惠安带来了靖国公府,与余铭学相看。 五房院中,赵姝娴倚在窗前,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 就算与陆家退婚了,她也要好好活着,要活得比徐念安那个贱人更好,才能出今日这口恶气。 这段时间赵姝彤天天过来陪她聊天解闷,虽然她惯常的不太搭理她,但她忽然不来,她却又无聊了。 “相看?和谁?”赵姝娴坐直了身子。 何绪宁?他果然来相看赵姝彤了? 他还在苍澜书院读书。 四房正房中,四太太五太太和何夫人正坐在上首谈笑,何绪宁和赵姝彤两个小年轻面对面坐在下首,都低着头红着脸一声不吭。 四太太对这次相看也很满意,这何家公子长得白皙俊秀,人看着也很安静温柔,又有才华,姝彤嫁给他,必有好日子过。至于何夫人,她与五太太是亲戚,便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当也不会苛待她姝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