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个人了,说哭就哭,一点自製力都没有。我教了你这么久,还是毫无长进!气死我了!”徐念安将擦过他眼泪的帕子往他脸上一扔,转身走到屏风那儿背对着他生闷气。 “冬姐姐,”他从身后将她轻轻拥住,头低下来脸蹭在她颊侧,嗓音沙沙的糯糯的,“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只是太害怕,太害怕她说的会变成真的。祖父是不糊涂,可是他有整个赵家要顾,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祖父。我怕那肃王夫妇和他们的女儿一样蛮不讲理,给祖父施压,到时候你再去祖父那里主动请辞,我……我谁都阻止不了。” 徐念安脸微侧:“真的?” 徐念安挣开他的拥抱,转过身来,看着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少年问道:“若是做不到,该如何?” 徐念安道:“不行,总不见得别处没长进还耽误了画画。”她略作思索,道:“就罚你不许牵我手不许抱我吧。”说完转身往外头走。 徐念安停下,脸微侧,眼睛一斜他:“嗯?” 想通了这一点,他又高兴起来,将脸一洗,跑去找徐念安了。 五太太听儿媳说了事情经过,去令德堂找老太太,一脸的忧心:“娘,姝娴当着陆老太太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可如何是好?” 五太太懵了,道:“委实没听说长房与肃王府有什么来往啊?” 五太太不做声。她是真不知道。 五太太:“没见她穿,不知道她有没有用。” “若是用了呢?”给了媳妇的还要去要回来,五太太感觉有点抹不开面子。 五太太五体投地,俯首应了。 五太太也应了。 五太太心中有些害怕,但为了女儿的前程,也隻得咬咬牙应了。 又是她二太太那边的亲戚,和五房怎么也沾不上关系。应该不会有事的。 五房院里的邱妈妈带着丫鬟抱着妆花纱来到嘉祥居时,赵桓熙夫妻俩和殷洛宸正在殷夫人房里吃鲜枣。庄子上刚摘了送上来的,个大如鸡蛋,表皮青中带黄,一咬嘎嘣脆,又嫩又甜。 殷夫人瞧着她行过礼后站在那儿一个劲地用眼睛瞟殷洛宸,支支吾吾不说话,便问道:“有事说事,这是我侄子,不是外人。” 但她也没这个资格过来送个料子还让殷夫人把侄子赶出去,隻得讪笑着让丫鬟递上包袱,道:“大太太,老太太让把另一匹织金孔雀羽妆花纱给您送过来,说两匹妆花纱,长房,五房各领一匹。” 邱妈妈面露难色。 邱妈妈隻得让丫鬟把包袱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