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与你换换?”徐念安便不去动箱子,只打开那方锦盒。里头装的是文房四宝,件件古朴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赵桓熙一打开箱子,脸都绿了,一箱子的针线。 “我不跟你换了。”赵桓熙丢下箱子,觉着面子上过不去,转身就要出去。 “怎么了?刚才跟表兄对招伤着了?”徐念安问他。 “那是怎么回事?”徐念安追问。 “都被打趴了?”徐念安忍着笑问。 “回来回来,伤得重不重?给我看看。”徐念安揪着他不放。 “皮肉都青了怎么不严重?今日还要不要再去练?进来用药油揉一揉吧。”徐念安扯着他进了梢间,找出上次她用剩下的药油,回身一看,赵桓熙站在那儿,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脱衣服啊。” 徐念安想了想:“要不去叫晓薇或者暖杏进来帮你揉?” 他脱了外袍,又脱了里衣。 她也不好意思多瞧,很快就移开目光道:“过来坐下。” 徐念安走近他,目光往他身上一扫,脑子里隻想到四个字——惨不忍睹。 “你……你不疼么?”徐念安有些不忍,问他。 “那你怎么忍下来的?” 徐念安将药油在掌心搓热了,轻轻捂到少年青紫的皮肉上。 “若是叫娘瞧见了,怕不是要心疼死了。”徐念安看着他身上的瘀伤道。 “嗯,不告诉她。”徐念安垂着睫毛。 应该是心疼的吧?他正想再仔细观察观察,窗外忽传来熟悉的声音:“啊呀呀呀!我的眼睛!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呀呀呀!”一边说一边远去了。 徐念安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也别尽顾着跟他作对,也要学学他的长处。” “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但隻一点,他若真如你说的这般一无是处,你何至于如此提防他?”徐念安道。 少时,药油抹好了,赵桓熙把衣服穿整齐了,才想起来都没向徐念安展示他胳膊上的肌肉,忍不住忿忿:都怪讨厌的殷洛宸! 几人互相见过礼后,邬老太太便对徐念安道:“你婆母是知礼的,知道得罪了人要赔礼道歉。何家媳妇,既然徐家女儿都带着礼来了,你便不要介意了。” 徐念安却道:“老夫人怕是弄错了,我这礼是送给邬夫人的,感谢她对我家小妹的关心。至于何夫人,我为什么要送礼给她呢?” 徐念安瞧着何夫人,笑道:“何夫人,昨日昭化寺可不止我们两家人在场,工部侍郎陆大人的母亲陆老夫人也在场。您如此歪曲事实欺瞒邬老夫人和邬夫人,妥当么?万一哪天都去走亲戚说到话头上,得罪人的,岂不就成了邬家?” 邬老夫人没理她,隻问徐念安:“什么意思?我邬家又怎会去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