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瞧着她恬美又乖巧的模样,愈发决定不能轻易将她许配给不知根底抑或目的不纯的人家,否则嫁过去受磋磨怎么办? 徐念安一瞧不好,茶都不喝了,匆匆出门上车令去国子监。 这个季节,但凡下雨,必得打雷。 “我身子不太舒服,先回家了。劳烦钱兄代我向冯博士告假。”话说完,他竟是连东西都不收拾,站起身径直往外跑。 赵桓熙心如擂鼓六神无主,见街道上行人四散躲雨,他便沿着街道向靖国公府的方向跑。 赵桓熙脑中一空,一声不响晕了过去。 好容易到了国子监门口,她刚下车,后头殷夫人派来的马车就到了,知一知二从车上跳了下来。 没一会儿,两人浑身湿透地回来,说:“三奶奶,钱少爷他们说,三爷下雨之前就离开了,说身子不舒服要回家。” 两人齐齐摇头。 知一看她下了车冒雨就往街右侧的店铺走去,忙去马车上拿了伞来给她撑着。 徐念安悚然一惊,忙带着知一知二往伙计说的那条小巷跑去。 他被人剥去了外袍靴子,发簪发冠也不见了,俊脸在雨水的衝刷下苍白至透明,就那样散乱着一头长发浑身尽湿地躺在污水里。 他无知无觉躺在知一怀里,修长的脖颈无力地向后仰着。 赵桓熙被送到马车上,知一知二下去后,徐念安迅速将他的亵衣亵裤检查了一遍。 确认了这一点后,徐念安几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四肢都有些发软。车上有赵桓熙的备用衣物,徐念安吩咐外头车夫慢些赶车,让昏迷的赵桓熙靠坐在马车角落里,然后伸手将他身上湿透的亵衣脱下来。 徐念安垂下眼没有多看,摸索着将外袍给他穿上,然后将他拉过来,一手环着他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在巷子里找到他的那一刹那,她真是吓坏了,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回了府中自然又是一番忙乱,将他里外都换了干爽衣裳放置在床上,吩咐人去请大夫之后,房里才安静下来。 “儿媳也有考虑不周之责。”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确实应该让人全天候在国子监外候着。 这个问题上次婆媳二人讨论过,并未讨论出什么法子来,见徐念安旧事重提,殷夫人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她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殷夫人闻言,叹气道:“我也想过这一点,桓熙觉得是自己那一撞害死了知四,心中对他总是怀着一份歉疚。因此我在郊外的昭化寺给知四那孩子供了一盏长明灯,知四的父母我也都给他们提了管事,一家子都过得挺好。但是……对桓熙来说,这些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