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知道她心中所虑,代她问道:“你婆母的这个娘家侄儿,你可见过?” 殷夫人便对徐念安道:“若是如此,倒不如叫令弟去了解一番,隻消对方人品无碍,不失为一门好亲事。” 赵佳贤忙道:“我婆母既然打听过了,自然也一五一十说给何家老太太听的。这结亲,看的是将来,谁看过去呢?弟妹家中虽无父亲可依靠,可令弟眼见着是个有大造化的,弟妹又是咱们靖国公府的嫡长孙媳,何家这门亲,结得且不亏呢。” 但盛情难却,徐念安也隻得权且应下,说待她与弟弟沟通过,再给赵佳贤回復。 赵佳贤道:“便是祖父的好友陆侍郎家的公子陆丰啊,五房姝娴堂妹的未婚夫。” 赵佳贤与徐念安知道她这是见不得赵姝娴嫁得好,小心眼了,忍不住相视一笑。 徐念安道:“昨日方着仆妇将所有亭台馆舍都打扫了一遍,今日便去布置。” 徐念安回到慎徽院,略一琢磨,吩咐松韵:“让丫鬟们把前两日夫人说扔了不要的凉簟玉枕纱帐等物搬去绿筠轩,布置起来。把三爷不看的书也搬一部分过去。” 四房院中,赵姝彤正趴在凉席上,头枕着玉枕,愁思婉转,昏昏欲睡。忽然一朵香气扑鼻的栀子花飞到她床上。 赵姝彤双颊一红,撇过脸道:“这种事我怎么能听?” 赵姝彤不理。 “诶?你——”赵姝彤喊她不及,从床上坐起身来,静坐片刻,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穿上鞋避着人蹙摸到母亲的卧房窗下,与赵姝娴靠在一起。 “……真是要死,就这么短短几天,竟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五太太恨声道。 “我表妹的意思是等相看了,双方都满意,将此事敲定之后,再回去说与她婆母知道的。谁知道那邬夫人,一个出嫁的大姑子,居然横插一杠,管到自己侄儿的婚事上。何家老太太偏疼女儿,邬夫人说那徐家小娘子好,何家老太太便命我表妹先去相看徐家小娘子。” “依我看都是那邬夫人在中间捣鬼,她自己的儿子娶了长房的女儿还不够,还要把娘家也拉到长房那一边去。不过你也不必太早灰心,我表妹与我说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那表侄的亲娘,纵然是何家老太太插手,她要毁儿子一桩婚事,也不是太难。”五太太道。 五太太应了。 “堂姐,别在这儿杵着了,待会儿被发现了。”赵姝彤没心思与她说话,轻轻挣脱她的手。 赵姝彤羞臊不已,丢下一句:“你别说了!”转身就走,不料院中突然跑来一个老婆子,吓得她忙用团扇遮住脸,又缩了回去。 五太太出门来,面色不善:“叫魂呢?何事?” 五太太不以为意:“收拾就收拾,收拾这类活计,本来就该她长房管。待她们收拾干净了,我们直接把东西搬进去便好。” “什么?”五太太愕然,回头见四太太站在旁边,便道:“你瞧瞧,我为着帮你奔忙,没有早早去将绿筠轩收拾出来,现在连我旭儿的住处都叫人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