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因女儿亲事受阻,现在是恨不能从长房身上咬下一口肉来,再被五太太这么一拱火,当即绷不住,骂道:“这帮黑心烂肠的,还真以为这公府由得她们说了算了?旭哥儿的住处,她们凭什么占?走,我陪你去把绿筠轩给旭哥儿夺回来!” 松韵气红了眼,碍于丫鬟身份不敢造次,隻站在那里问道:“四太太,五太太,奴婢们奉三奶奶之命过来给三爷收拾住处,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三奶奶?”松韵惊诧地看着四太太。 松韵转身脚步匆忙地走了。 徐念安被她吵醒,听完事情的经过,她从床上坐起来道:“你即刻去太太院中,让她派人拦在去芝兰园的路上,不许五房往那边搬送寝具。叫太太不要动气,更不要过去芝兰园与四太太五太太吵闹,我洗漱一下便过来见她。” 徐念安起来洗了把脸,宜苏将巾子递给她,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阳光,道:“这大热天的,还要出门。” 宜苏忧虑地看着徐念安,道:“倒还是姑爷在家好一些,小姐只需陪着姑爷便好了。姑爷这一去国子监,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不少。” 她独自撑伞去了嘉祥居。 “母亲。”徐念安忙抱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回来,道:“您看看外面这太阳,四太太五太太愿意在外头蒸着,那就让她们多蒸一会儿去,母亲何必跟着去受这个罪呢?” “娘让人拦着不让她们搬送寝具,她们拿什么占?人坐在里头占?”徐念安剥了个冰镇葡萄给殷夫人,殷夫人此刻哪有心情吃?徐念安自己吃了。 “要的便是她们去告诉国公爷。”徐念安悠悠道。 徐念安笑了笑道:“昨晚我将母亲要我们搬去绿筠轩的事告知了三郎,三郎与我说了长房和五房争这绿筠轩的往事,还说他不喜住绿筠轩,喜欢住挹芳苑。” “母亲都清楚的事,您觉着,国公爷心里清楚不清楚呢?”徐念安问。 虽说一般而言,像公府这样的人家,家主是不会插手庶务的。可是国公爷原配死的早,后来娶的这个又因为亲生儿子的死一头往佛堂里一钻,整整十年不出来。如今她这个长媳管着府中庶务,与二三四五房又是平辈,有些事情不太好处理,就难免要烦扰到国公爷,所以国公爷对家里后院这点事,是有所了解的。 殷夫人被一语点醒,望着徐念安道:“你说得没错,倒是我光记得旧日之恨,行事欠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