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堂风向转变,爹爹和杨家站到同一阵线?这样的话,表示她已经被爹爹给舍弃了?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越相处越是了解,齐沐谦是个善良仁慈、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当然,她不会过度乐观,任何计画都有万一,所以她也做好最坏的打算。 因此她和齐沐谦两人非但不紧张,日子反而过得更随兴惬意,他们把一天当两天使,如果一辈子的快乐次数是有定数的,他们正想办法尽情挥霍。 奔跑步、踩滑步、冲锋步、内交叉、后飘前飘……伴随小顺子激烈的鼓声,两人跳得大汗淋漓。 “追逐生命里光临身边的每道光,让世界因为你的存在变得闪亮,其实你我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要你愿为希望画出一道想像,成长的路上必然经历很多风雨,相信自己终有属于你的盛举,别因为磨难停住你的脚步,坚持住就会拥有属于你的蓝图……” 她认真回答,“因为我始终认定你不是流星,你是夜空里最闪亮的北极星。” 他拥她入怀,轻声问:“你擅长画画,那道想像由你来帮我画,好不好?” 他握住她的手,心道:你就是我的彩虹、我的黎明,我很高兴遇见你。 向萸已经连输七盘——在最短的时间里。 所以他决定了,竞争的事交给他来做,他要让简单的她过上最简单的生活。 “怕输,就拿出全部实力。”他笑着吃下她一片江山。 齐沐谦大笑,可以耍赖耍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饶过?哎哟,听起来好骄傲哦。”她眨着眼睛,咬住下唇,一脸的痞。 痞输了,向萸呵呵大笑,但愿他能够一路骄傲。 “为什么?十一才是正确答案。”齐沐谦不解。 “噗!”齐沐谦捧腹喷笑,在旁伺候的小顺子笑了,蹲在树梢头的阿无也笑了。 向萸捧起下巴,看着那张颠覆自己审美观的脸,很想很想很想把他的笑容一直留在脸上。 “形容时光像流水般不停流逝。”齐沐谦不解,这么简单的问题干么问。 “什么啊,你的师父是怎么教的?”齐沐谦笑得前俯后仰不可自抑。 “三盘,不能再多。” “为什么要告诉小顺子这个?” 在旁伺候的小顺子一听,肩膀抖了抖,心底大呼冤枉,自己天生倒三角眼,不管看谁都是这副德性,他真心没想要轻视谁啊。 简单,笑话这种东西,她信手拈来就有一仓库,然后说到了某日夜深,微服私访的大官借住在里正家里,床板太硬睡不着,他就在村子里逛逛,却发现一个孩子闷闷不乐地坐在路旁。 小孩回答,“爹娘正在吵架。” 小孩无辜地看着他,回答,“不晓得,他们现在正为这件事吵得很凶。” 树枝摇动,向萸发现树上蹲着一个男人,她歪着脖子往上看,目光相对间,她朝他挥挥手说哈罗。 “怠职失责,三十大板,自己下去领。”齐沐谦寒声道。 这样就要打人?太暴力、太没人权了啦,向萸连忙比出十根手指头。“十盘,我再输十盘,你别打他了。” 齐沐谦瞄她一眼,向萸立马加码。“三十盘?不然五十盘?拜托拜托,你别打人嘛,你打了人,人家心存怨慰,在最重要的关头哪会对你忠心……” 他铿锵有力说完最后一句,头也不回离开。 小顺子无奈回答,“姑娘亵渎他心目中的神,伤害他的坚定信仰,还指责他的忠诚。” 小顺子叹气。“有。” 他挑眉,问:“很想赢?” 视线对上她粉嫩粉嫩的脸颊,他伸手掐上,轻晃两下,用宠溺口吻说:“教你一个乖,天底下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面子。” “ “去年春雨少,爹爹未雨绸缪,让老百姓挖渠通沟,若非爹爹名声好,百姓哪里愿意听令,毕竟春耕时节家家户户都忙得很。幸好渠道挖通,百姓有足够的水可用,否则直到六月才陆续降雨,许多州县不但新苗枯死,还闹出抢水斗殴事件,到最后收获足足减少五成,但我们知平县的稻禾长得郁郁青青,依然过了个丰收年。” “才几分道理?太苛刻,是全盘都正理好吗。为什么明知杨家狼子野心,齐沐瑱大婚你还要出席?为的不就是给足杨家面子。” “错,面子有用得很,一句『先帝认同』就能让齐沐瑱坐上龙椅的过程中,顺利好几分。” “容不容易是其次,至少他已经拿到想要的位置。” 来了?齐沐谦看向萸一眼,对小顺子说:“去告诉秦威,他要的人来了。” 向萸放下棋子,跑到齐沐谦身后立正垂首,两手在腿前交叉,面无表情地注视地板。齐沐谦不疾不徐地挪动几颗棋子,瞬间占尽优势的白子转为劣势,因为——某人的面子很重要。 应该的,断送那么多人性命,她有什么权利过得顺风顺水、风风火火? 她娇弱地把手搭在齐沐谦手臂上,眼泪一颗颗往下坠,哭得梨花带雨、动人心弦。 齐沐谦满脸嫌弃地推开涂满蔻丹的纤纤玉指,取出帕子沾点茶水,擦拭被她碰过的地方。 “梁贵妃要朕为你作什么主?” 齐沐谦一笑,他知道啊,那个人就是本人在下我。“可有证据?” “搜宫?建议不错,不如朕先派人搜搜玉芙宫,看能不能搜出梁贵妃谋害薛紫嫣以及向文聪的证据?”他懒得周旋,直接把话抛出去。 梁贵妃惊恐地望向齐沐谦,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柄匕首,在指尖顺溜地转动着,下一刻他抓起桌上的苹果,匕首一插、旋转、抽出来,勾出一块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