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恐吓？哼！齐沐瑱不理会齐沐谦，直接朝向萸走去，在她耳边低语。“等我，早晚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 向萸无比反弹！ 屁，谁稀罕，他身边是什么风水宝地吗？她在哪边都能光明正大站着，不一定要在他身边好不好。 “多谢世子爷看重，向萸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的人生是用来成就自己，不是用来为谁牺牲，或等待某人的。” 没想到下一刻，啪啪啪……齐沐谦鼓掌，比出大拇指，半点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 怎么办啊？他越来越喜欢她了。齐沐谦突然感觉，她没同意汪家提议的婚事，真是好到不行。 见两人唱和，齐沐瑱胸口作痛，他又要失去她了？又要输在齐沐谦手下？等等，“又”要？自己什么时候得到过她？不曾得到何来失去？他不理解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 “到朕书房坐坐？” “多谢皇上相邀，微臣要去永福宫陪太后娘娘。” 齐沐谦笑着看他愤然转身，然而下一刻……笑暦渐渐收敛。 很好奇呢，一头被当成狗的狼可以听话多久？ “奴才在。” “把鱼送过去给老赵。” 她低头整理笔墨砚台，齐沐谦坐回石椅上。“你在生气？” 他没把她的话当真，自顾自往下说：“你在生气我的暗示，认为我贬低你，因为你无意攀高枝，却被我误解？” “我没有误解你，是你误解我了。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么说只是想提醒你和齐沐瑱保持距离，他的未婚妻不简单，是那种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的女人，而齐沐瑱向太后提要求的事早已传遍后宫，我担心你无意间遇上对方会吃大亏。” “你可以私底下提醒我。” “我当着他的面把话捅破，如果没有这回事，他可以大声反驳我，但是他不敢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清楚确定我不是毁谤。” 见她态度软化，他续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尤其是那一句。” “你不是薛紫嫣，也绝对不会变成薛紫嫣。” 还是你丑得太严重，辣眼睛的女人，我下不了手？ 看着她丰富多样的表情，他噗的大笑，摸摸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薛紫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干么找她家爹爹进宫查案，干么查不出来就大发雷霆，了结爹爹性命？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何必大张旗鼓，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帝王有后？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谁是真正的播种者？ “为什么问这个？”齐沐谦也讶异，他给了机会，让她把问题“深刻”化，好让自己顺势开诚布公，没想到她问了最无足轻重的。 “我想知道谁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谁的胆子大到把后宫当成青楼时时光顾？” “画谁？你吗？”美拍皇帝，留待后世观摩？ 大大小小的图画有上百张，笔法从稚嫩到成熟，表现方式截然不同，看不出来她们之间的相关性，但她眼角下的泪痣，让向萸确定那是同一个人。 “我的母亲，我害怕忘记她的模样，于是从入宫后，就经常一面画画一面深刻记忆，你能帮我吗？” “可以。” 铅笔？那是什么东西？ 向萸一进屋，立马搬了张椅子坐到齐沐谦身边，提笔开问：“先告诉我，你母亲的脸是圆的、长的、有肉的还是瘦削的？” 她不断发问、不断修改笔下线条，眼看着母亲的脸 这些年他经常从梦里惊醒，因为梦中的自己把脑袋挤破了也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他放声嚎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找母亲，但那些女人都长着一张太后脸，她们对他冷笑、嘲弄、鄙夷、恐吓……无数的表情积聚，魔镇了他…… 向萸用馒头擦掉原先的眉毛，照着他说的重新描绘。 “这里吗？” “正常人的眼睛，通常左右不会一样大，你母亲呢？” 一个画、一个指位置，他们越靠越近，动作自然亲昵，两人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直到向萸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味道。 是他？不对、不会的，他们的眼神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眉毛浓度、角度都不一样，“他”很好看的，依照比例分析，他肯定是风流大帅哥，不至于长得这么寒亿，是她多想了吧。 “闻到皇上的香气，那是什么味道？传说中贵到让人尖叫的龙涎香？” “是龙涎香没错。” 齐沐谦愣愣地看着她笔下的女子，只有深深浅浅的黑色，却清晰地把他记忆中的影像描绘出来。没错，那是他的母亲，是他害怕忘却，日夜在脑海复习的母亲。 突然温暖罩顶，她被收纳入怀，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飞速的心跳声，一阵敲过一阵，并不太稳，他牢牢圈住她不放，像抱着救命浮木似的。 这么界近让味道更加鲜明，但她阻止联想，不让嗅觉影响理智判断。 “那一年，我四岁。” “四岁的你发生什么事？”她问。 “怎么可能，你才四岁耶。” “但你父亲很快乐？” “他不顾母亲抗议，心急地要把我送进宫里，母亲苦苦哀求，求他挑选其他儿子送进宫，她愿意把这泼天富贵让出去，只求我一世平安。但父亲据了她一巴掌，告诉她抗旨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照你母亲的话做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