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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8)(1 / 1)

我在通讯录里寻找援助,最后拨通闻琅的电话。他的堂姐闻秋是本市知名的刑辩律师。 闻秋说案件相当棘手,因为夜市店铺门前的监控其实是摆设,老板声称人一直在后厨忙活,大火翻炒抽油烟机轰鸣什么也没听见,隔壁客人只说看见两人争执,死者的块头跟身手明显处于弱势,然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一命呜呼,客人还是醉酒状态,证词描述不清可信度也不高,只有曲迈带来的两个小混混异口同声讲两人在争斗时陈年用碎酒瓶扎死了曲迈,无论有意无意,他都是杀人凶手。警察调查时在两人身上发现斗殴留下的伤痕,酒瓶上也有两人的指纹。 我不接受这点,闻秋也继续尽力,试图寻找突破口。熟悉陈年的人都愿意证明陈年是个性情相当温和沉稳的人,不会主动打人更不可能杀人,尽管此时他们已经听闻某些暧昧风言。 见到母亲时,她头白了一片,可没有崩溃,神色几乎显出一点冷峻。她要我和她一起去曲家道歉,做极力的补偿,为陈年求一份谅解书。我摇摇头,说他们家不可能接受,最恨我们。那也要去!母亲不由分说将我领到曲家灵堂门口,直接跪下。 怎么能有脸来?曲越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她,一身白,左臂上面缠一圈黑纱,声是哑的,泪是干的,眼眶红肿,看向我的目光似冰刃。 曲越冷笑,你们害死了我弟弟,竟然说这是命?你们兄妹苟合的时候,就不怕遭报应吗? 曲越恨道,少拿我们跟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兄妹相提并论。 你想说什么?曲越警觉道。 当弟弟的还能做什么呢?那时曲迈的声音,分明透出凄凉。 她所能想到最伤我的诅咒。 宣判前的一个深夜,母亲忽然走进我房间,默默坐在床沿。 我的喉咙发干发黏,一时不能作答。 母亲,问心无愧真的比较重要吗? 我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说,当然,他们只知道我荒唐,可忘了陈年从来是多乖的孩子。 风欺枝头,鸟鸣肃杀,搅得人心慌意乱。世界漩涡一般要人沉坠,头晕目眩,地覆天翻。 庭上众人面面相觑,律师哑口,法官错愕,曲家愤恨,最后只听见槌音落定,宣判死刑。 我不再理任何人,声带断裂,泪腺封锁。抱着骨灰罐。 埋在哪儿好呢? 可是指望别人是不行的,我不相信他们一定会将我们合葬。我不敢冒一丁点儿的险。 揭开骨灰罐,我再次迟疑。 我看着罐中的骨灰,伸进手,舀起一捧,含入口中,一捧一捧,仔细咽下。这样就好了。 不用担心。再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窒息的感觉降临又退去。我睁开眼。 母亲见我醒来,忽忍不住背过脸去,耸动的肩看出是抽泣。 我摇摇头:我怎么在这儿? 我犹疑道:我不是在海边吗?不,应该是在海里。 什么?我脑袋发懵,完全想不起她所说的状况,努力思考片刻,又问:那陈年呢?他、活着还是死了? 我皱起眉,为这种吞吞吐吐的莫名氛围感到不耐烦,着急道:告诉我,陈年,是死是活?你不是很早以前就说看不见他了吗? 没有陈年。阿鹂最先开口,直截了当:他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他只是你的幻觉,你病情发作的时候,会说自己有一个哥哥,叫陈年,后来这种症状通过吃药得到缓解,你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那是醉醉的心魔。母亲哀戚又自责:怪我,我和你爸爸在你小时候忙着工作太少照顾你,把你送去托管,你年纪太小又内向,那时候被其他强势的小朋友偷偷欺负,我们太粗心,发现的不及时,你太孤独、太害怕,就出现了那个叫陈年的哥哥,你说他什么都好,把你照顾得非常好,你们是世上最好的一对兄妹,我们都以为小孩子的话讲讲就过去了,长大就会好,没想到……醉,你不能再执着不存在的那些事情了,有我们陪着你啊。 我说:死了就死了,怕我和他一起死,就能编出这么个故事糊弄我?我有二十几年的记忆,你们这些骗子几句话就想抹杀吗? 没有陈年,那陈醉是谁? 他面带微笑地走过来,我急不可耐:你来说,我们是因为陈年认识的对吗? 我绝望地怒视他:为什么连你也要说谎? 我在被褥下悄然打开纸条。 只剩那纸上的一句话在荒芜里无尽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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