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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6)(1 / 1)

空气潮得要人用鳃来呼吸。 往后视镜一瞧,果见另一辆银色四驱的影。午夜极少有车经过,若有人瞧见即会认为这里的两部车正在上演公路追逃。我匀速前行,直到陈年快同我并肩,猛一提速,将他远远甩开。 对面短暂的沉默,才意识到电话接通。很危险!陈醉。陈年声音仓促而拔高,说,不管发生什么都没事,你先回来! 挂断。 云承不住雨的重量,哗然溃泄,窗外世界成了茫茫一片浪。我将方向轮一转,车子颠簸着冲下公路,冲到海滩上。没踩刹车,没有降速,一径向前,任谁看都是要直奔大海永不回头。 前轮将将涉入浅海,一片银色的影斜冲过来,横挡住我。我在猛烈震荡中依循本能扭过方向踩脚刹拉手刹。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陈年也走下来。我面朝大海,他面朝我。雨真大,眼睛都砸痛。 雨把他淋得湿漉漉的,漂亮得可怜。不,不能可怜他,我得比他更可怜。所以我哀哀地问,和我在一起是错的,和不爱的人结婚就是对的吗? 回去又有什么好的结果?我颓然地看着海面说,那里才更像我的归宿。 陈年慌乱地开口挽留,我们回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我本就想过一辈子不结婚的…… 我看着他,字字珠玑:如果你一定要饮海水,就让我先将它蒸馏干净。 陈年闭上眼,睫毛抖个不住。因被看光,温柔的皮囊下潜伏着堕落的意志。再睁眼时,有种决然。他从没那样勇敢地注视我,勇敢成透明的无声沸腾的泪,烫伤我。多神奇,我想,我能在同样透明的雨里辨出他的泪,就像在世间千万人里认出他是我的爱。 我凌厉地看向他,道,不会后悔吗?在我抓住你一起掉入万劫不复以前,你还有机会离开。 秋天来了,忧伤的爱结成金色的麦穗,他终于挥起镰刀。 我摇着头说,我恨你。然后撕咬他的唇,直到闻见铁锈的腥甜。痛也没有推开我。 倒在礁石和海滩的怀里,风雨剥开我们臃肿的伪装,只剩肉身的坦率爱欲的赤裸。 你失联的时候。我笑着说,你没有发现它,是因为长大后你一直都不敢看我。 皮肤缠动间黏满潮湿的沙粒,粗糙地将我们研磨,要从毛细孔直磨到骚动不安的心底去。 我混沌的爱痛欲恨,旋成一场飓风,要狂暴地将他卷入自己的深处,要他彻底成为我体内的某部分,谁也带不走。 朽掉的身,极乐的魂。意识在海底着床的一霎,听见远处有雷声隆隆,庆贺我们的落难。 没有风雨如注,他的肢体变得生涩,喘息更加压抑,像只受惊的兽任我予取予求。 道德碾滚他的关节,伦常箍紧他的脊髓,他的心灵同身体远未像他决心的那般能接受坦然地与我结合。 他起身到池边漱口洁面,带着歉意看我说,没事,我会慢慢习惯。 醒来时,才发现陈年一夜没睡。他向海边礼堂取消预订,费用照付,但要求不要揣测声张;又向酒店预约一间会议室,用来对来宾解释致歉,退还礼金;最后坐在电脑前沉思良久,给曲越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邮件。 看到后边我不大愉快地瘪瘪嘴,说,她不见得就能接受呢,真心喜欢你的人,伤了心可不好修补吧。陈年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我说,你看不出她喜欢你,正是因为她对你的喜欢有着相当的程度。陈年由此十分懊恼,我却冷酷地讲他活该,虽则我更有错,过后又安慰他道,好啦,谁活着能不犯错?我会陪你弥补的,只不过你犯下最大的那个错不许改。 当然。我向他允诺,又俯身拈起他眼睑下一根掉落的睫毛,打开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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