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后,一切仿佛回到原点,身体里的燥热消失了,理智逐渐恢复。钟奕铭擦干头发,打了个电话要客房服务,服务生很快送了一瓶冰酒上来,倒在高脚杯里,惬意的边看电视边饮酒。 小样儿,就凭你,充其量也只能当少爷我的小妾,而且是最小的、最不得宠的小妾,一年也见不到少爷一面,见到了也只能卑躬屈膝、受宠若惊,少爷宠幸你便是你的福气,不想宠幸你的时候,你就得乖乖的缩在角落里。 在她面前,他张狂而得意,一扫刚才的耻辱,他认定了自己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不是因为她有多美,而是因为他对慧蓝……从心理上,真的提不起性趣。 “黄玫瑰?你要向司徒小姐道歉?”玫瑰很诧异,他一向送红玫瑰,从来没变过。“嗯。”钟奕铭略感尴尬,鼻子里哼了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慧蓝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办公桌放了一大束黄玫瑰,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候,钟奕铭的电话打进来,犹豫两秒钟之后,她才接听,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昨晚真抱歉,我知道你生气了,其实我不是故意……大概是喝多了,有点糊涂。”钟奕铭诚恳的说。他头一次在女人面前那么狼狈,简直有损他男性尊严。 钟奕铭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如此尖锐,有些措手不及,可他到底也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立刻就想到该怎么和她解释,把话筒换了一只手拿着,声调和缓:“怎么会呢,是你多心了,我想……我们之前还是缺少沟通,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应该增进彼此的了解。” “你说得对,我也这么想,虽说性格是天生的,很难改变,一段关系的好坏却要两个人共同努力去经营,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开始。”司徒慧蓝力争和钟奕铭达成共识。 放下电话,钟奕铭点开手机电话薄,不断下拉,终于看到梅朵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删掉她的号码。他自己胡思乱想,跟她无关,不应该迁怒于她。 一想到他,他就来了,梅朵从寝室出来,看到楚云泽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向他跑过去,楚云泽跟她说好了,要带她去看看他替她画的两幅肖像。 “师兄,你画的真好。”梅朵由衷的赞叹。楚云泽微微一笑,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脸颊上吻:“是模特儿漂亮。”梅朵脸上一红,偷偷看他一眼,却和他目光相触,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把视线转回油画上。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楚云泽提出邀请。“啊,今晚?不行呀,我今晚要出去打工,已经说好了,过两天行不行?”梅朵征询的看着他。 “工作太晚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楚云泽不放心的说。梅朵点点头,有他这句话,她心里很愉快。 短短的一行字叫楚云泽触目惊心,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梅朵家境不好,他知道,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堕落到去酒吧里坐台。 酒吧里依旧热闹如昔,梅朵和季采薇挨着包间进去推销啤酒,天气热的时候,生意也格外的好,一转眼就推销出去二十多箱,两个女孩儿非常兴奋。 然而,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容易。那个喝多的青年一见到她,便拉着她的手,嘴往她脸上凑,想吻她。梅朵越反抗,对方越起劲。身旁的看客更是纷纷起哄,没有人帮梅朵说话。 梅朵也急了,和他扭打起来。一开始那青年还占了上风,到后来竟然不敌,被她压在身下重重捶打,一拳一拳,梅朵像疯了一样,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欺负她的人打趴下。 不成体统,钟奕铭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试图把梅朵拉开,梅朵像只受伤的小豹子,脚不停乱踢,手也不闲着,握成拳还要打对方。争执,走进包间一看,更是气得不行。 钟奕铭抱着梅朵刚出包间,安排在酒吧监视梅朵的两名保镖就冲了进去,不用他吩咐,保镖把之前那个青年拖了出去。 浑浑噩噩的离开酒吧,楚云泽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梅朵白天和夜晚的两个形象在他脑海里始终不能重合。 而且,更可气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上前护着她,已经有个男人捷足先登,那男人似乎就是那天闯进画室捣乱那一位,想到这里,楚云泽又是生气又是伤心。 钟奕铭见她头发散乱不堪,脸上都是鼻血,样子十分狼狈,不忍心责备她,压低了声音:“你还挺有能耐,把男人都给打趴下了,你练过武术吧?” 她这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怜的不得了,钟奕铭原本坚硬的心当场四分五裂,知道她这是被吓到了,安慰她:“好了,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人替你善后,所有损失让那孙子赔偿,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他早想好了,不能便宜那小子。 司机正从后视镜里看着钟奕铭的举动,见他先是抱着个女孩儿上车,女孩儿像是受了伤,接着百般安慰她,心里猜测女孩儿的身份,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惊了一下,赶紧把车开出去,不能光顾着看热闹,而把正事给耽误了。 他的怀抱像家一样,温暖而安全,可是她却不允许自己贪恋这种感觉,猛然间,她又抬起头:“你怎么会去酒吧?”钟奕铭看出她怀疑的目光,气道:“我猜到你不会乖乖听我的话辞职,特意安排人去酒吧蹲点,怎么说你也是……我不想看到你倒霉。” 梅朵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讪讪的道歉:“对不起,今晚的事谢谢你。我明天就去啤酒公司辞职,再也不去酒吧了。”“这还差不多。”钟奕铭满意道。 算意淫吧,那次酒店和司徒慧蓝不欢而散,他一整晚都在脑子里对她动邪念,把她想的各种不堪各种淫`乱,她简直就是条可怕的、诱人犯罪的毒蛇,而此时,见到她双目红肿、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小脑袋,他很想很想,把她抱在怀里。 一转眼,他把自己这个坏念头打散了。她还是小女孩儿,他怎么可以对她动这样的念头。又一想,她二十一岁,比他小七岁,似乎也不能算小女孩儿了,动动念头怎么了,自己又没真怎么着她,钟奕铭脑海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儿不停打架,一个叫理性一个叫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