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天再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没了工作她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银行卡里有几百的入账,是老板发的这几天的工资,同事发来消息老板已经跑路到国外了,明天她们去把办公室的东西卖一卖就当奖金了。 “奉天啊,今天怎么不来,办公室值钱的东西都被我们拿的差不多了。” “别着急,我给你留了一个好东西,我偷偷藏着的,没让其他人看见。” “你到时候随便去几个,能问到不少好东西,还能投稿当记者。” 她不缺工作,她缺钱。 “谢谢姐,我再考虑一下,不过这些人我该怎么联系他们?” 看到这条消息赵奉天又兴奋起来,毕竟她把这些信息卖出去也能卖不少。 c! 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手机显示这个电话已经给她打了十几次,怕不是有什么急事。接起来,金尤里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副部长说你既然不g了就把手里的素材删一下。” “但是……” “没事,部门里有几十个这样的电话,我可以换号打。” “副部长说可以补偿给你一个采访其他人的机会,那个电视台的记者临时有事,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资料发给你。” “时薪500,包接送中午包饭,采访的人大方给小费。” “明天来拿。” 真没礼貌。 下面又跟着一行小标题——29岁成为该地区最年轻的副总理。 点开新闻,这人名字叫谢加宁,现在还没给出公式照片,所以报道只从他的社交媒t里下载了几张随便放在上面。 谢加宁,法律专业毕业,毕业后进入首都法院工作,两年后被调往经贸部,成为工业预算部门主任,昨天,他被总统任命为k省副总理。 “没人觉得他长得好帅吗?” “你看他还会拳击!和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一点也不一样。” 一想到这,赵奉天飞快地打下几行字—— 很快,她收到了好几个小红点。 “这人嫉妒了。” “是的,b你优秀的人往往b你更努力,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靠着家里上位的?就凭他爸爸是国有军工生产企业的总经理之一?” “那你们以为呢?他是靠自己能力当上了副总理?当这种东西要什么能力?” 这一条评论深深刺痛了赵奉天的心脏,她一个翻身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调查这位新上任的副总理,并且把他父亲名下的企业和与领导人们的关系,他们家还有什么近亲远亲在政府里任职都看了一通整理出来发到了评论区里。 正当赵奉天以为她的卓越的口才终于让这群人心服口服的时候,她打开自己的账号准备宣布胜利。 就知道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好处占尽还捂嘴。 金尤里坐在他们前天见面的咖啡厅里,依旧是一副根本不相信赵奉天专业程度的样子。 谢加宁,她还真知道。 “他大学毕业后进入法院工作,然后去经贸部和你一个分属,他爸爸是国家工业集团的总经理,哥哥是经贸部里负责工业的副部长,喜欢拳击和看科幻,前nv友和他是老乡后来因为他太不解风情和他h了,这里还有他失恋写的……” “我还知道他们家族是南洋来的华裔移民,因为战争逃到的国内的。” 她看着金尤里不太聪明但很认真的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采访内容并不多,而且那位记者已经把大部分问题写好了,她只要上去把问题全部读出来就能拿到工资。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一辆黑se公务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好,我是今天的记者赵奉天。” 副总理和她礼貌的握手,整个采访过程进行的非常顺利,中场休息的时候工作人员特地来和她说没g过这么轻松的活,以前那些老官员 而谢加宁不一样,她问的,你看评价……” 沉默,还是诡异的沉默。谢加宁的视线落在赵奉天碎了屏的手机上,又抬头看向她。 这个题目一出来,ai看政治相关文章的人就会知道里面写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离十都是一大片披露该官员如何拥有国外的国籍,在社交媒t里炫富和一些有的没的小谣言。 这样的等待十分煎熬,赵奉天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谢加宁漂亮的脸上表情逐渐严肃。 “他们说我长得帅不是我买的营销,我哪里这么无聊。” 她写了这么多就得到了谢加宁这一句评价吗?他难道不应该暴跳如雷顺便在他任期内禁止赵奉天这个人进入k省吗? “因为你的粉丝们对你的财务状况很好奇,毕竟您父亲非常有名,您哥哥也是经贸部多年来收入最高的官员之一,有一年甚至超过了现在的部长。”赵奉天如实回答道。 “他们不信。” 一句话给赵奉天问的哑口无言,尤其面对着谢加宁单纯而又带有疑惑的眼神的时候,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瞬间甚至差点信了这位富豪家的小儿子说的是真的。 “所以呢?” “我哥哥是一个很仔细的人,他上次送我东西还是在我十八岁那天,他给了我他们工厂的一个样品让我当摆件。” 她不想再看这个丑东西,赶紧转移了话题:“那老板我还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老板真大方,以后一定能选上省长。” 赵奉天看了看左右,这空旷的破旧的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哪里有人会给省长通风报信。 “信息部门是我负责的,我想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做出一点成绩来。” “先不急,得避避风头。” “不是,我是谢加宁的新闻负责人。” “这些人怎么回事,我怎么他们了。” “他们就是这样的,不太接受我调来,连带着也祸害到你身上了。” 在此之前,赵奉天打算先把行李收拾一下。 “您还住这儿呢。”赵奉天把床单抖落开,熟练地铺在不太平坦结实的沙发床上。 “有多远?”她整理着枕头,随口一问。 说着,谢加宁打了个哈欠,接着告诉赵奉天他租住的公寓在城郊,因为那儿房子便宜还b较大。今天为了接她,提前三个小时来办公室处理好工作又避开早高峰,才得起这么早。 “改天你可以来我家做客,但是现在不行,水池还没装好,我打算周六自己弄一下。” “贵。” k省的傍晚风景和首都不太一样,首都大多是尘土飞扬的天气,即使是晚上也总有gu被土蒙上的感觉,大街上到处都是土hse的景象,尤其是现在,秋天,首都的叶子已经离开树g了。 “昨天刚洗的。” “你说像新洗过一样,因为是昨天刚洗的,前些日子因为路上垃圾太多市长被投诉了。” 车开到海边,沙滩边的公路让她正好侧头就能看到落日和大海,近处的实物在远处融为一t,太yan挨着太yan,天挨着天,或者水挨着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se,兴奋地拿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我也这么想。” “这家是南方菜,你可以试试。” 摊开菜单,上面的外文看得她眼晕,底下注释的英语还不如不写,反正两个她都看不懂的语言相得益彰成了一本她连图片对应哪行字都分不出来的菜单。 赵奉天小声地说。 谢加宁认真地把读音念给她听,赵奉天还是没从整个发音里提取出有效信息。 “就是一种类似于汤的东西,里面放了很多种蔬菜。” “不,我家那边以前说这种语言。” 由衷地感叹道:“你真聪明。” 赵奉天又随便指了牌子上的介绍。 “没事,认识已经很厉害了,你到底会说多少种语言。” 谢加宁笑起来还挺可ai的,赵奉天这样想。 “不,我母亲的爸爸也是华人。” 赵奉天一边思考着点什么菜,一边开始想里面的信息,她失败了。最后他们犹豫了半天,终于把菜和主食点齐,准备等吃的上来。 “这个世界上可没人在意男主角是不是百分百哪里的人。” 当然这些争议从他父亲和哥哥那时候就开始了。 “他们还说混血的b别人笨呢。”谢加宁看着面前的杯子,脸上的表情足以看得出他有多么不情愿。 当然,这就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了,赵奉天对那儿的历史有简短的了解,不过话题有些敏感,她刚认识她老板,可不想随便说话给人一个坏印象。 赵奉天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虽然这家特se饮料一gu子香jg味,但确实b首都那千篇一律的n茶好喝多了。 “可以考虑一下受众群t,如果你想运营facebook,那主要x1引的中老年关注者会多一些,但如果运营sta的话,受众群t会年轻化很多,和你的互动频率也更高,但这也意味着你的信息会更加暴露在大众面前,毕竟他们能看见你关注的是谁,而谁又将你放在了他们账号里面,相对来说在类似账号里看到你对谁感兴趣也更加容易,只要关注你就可以在其他政治人物成千上万的赞同里轻松找到你的。” “我不建议去某推特仿制平台,如果你不想第二天连你们在南洋的护照都被曝出来的话。”赵奉天把手机打开,找出现在内阁首相的facebook号和已经停止更新的推特账号。 “而这里——”画面切到sta,“是他主要自己在用的更新账号。” “听懂了没有?” 交报告的那天谢加宁叫住她,说他们下周可能有一个活动要参加。 “啊?” 别说,他的眼光还真挺不错,公寓是新建的,价格还算合理,该有的安保监控都有,于是赵奉天当即选了离谢加宁最远的那间定了下来。 “我上次试了一下发现还挺成功的。” “不信。” “不,我不信是你自己装上的,我看报道里不应该是你叫来一个德国工程师然后让他把整个家给你仔细装修一遍,然后你拎包入住并且发个社交媒t假装是自己安的立人设。” “你说的倒是对。” 顺便给他端茶倒水。 而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谢加宁和她想象的那种挥霍无度的公子哥不同,相反地生活有点简单的过分了,每天上班,下班,加班和回家。她不确定是因为k省没有那些纸醉金迷的娱乐设施还是什么,总之和她脑子里的形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一大堆言论给赵奉天说的晕头转向的,她现在手里没钱,也只能打消了去邻国的念头。 拍摄视频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尴尬的站在一边,那块不长的丝带旁挤满了人,根本没他们站着的地方。 赵奉天拿出手机示意谢加宁看她发的信息。 果然,没多久剪彩结束后,那些拍摄的记者就散了,只剩下政府的几个要员,还有公司高层们。谢加宁的时候,省长示意他也跟着去。 “这不犯法吗?” 她把小孩轰走,接着蹲在门口,她要做的不仅仅是在门外当门神,在这个常年被地方势力霸占的地方,省长早已经被捧得忘乎所以,仿佛他是这儿的总统一样,也就没收走他们任何人身上的录音设备。赵奉天假装在看手机,实则在录音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一开始是一些他们似乎老熟人之间的闲聊,然后是一阵推杯换盏的声音,她的腿快蹲麻了,才终于听到那老头叫了谢加宁的名字。 “怎么样?这么早结束?” 到了车里谢加宁脸上严肃的表情才终于缓和一些,伸手松了松领带,转头看向正发动车子的赵奉天。 “问你要不要和他合作,然后顺便可以给你一点好处?” “那不然他请你过去做什么,简单吃口饭吗?” “我为什么要收他的好处,纵容非法采矿这种事情?” “那你是怎么想的?” 谢加宁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来。 赵奉天漫不经心地接了这么一句,但她的老板似乎更加激动了。 似乎是家庭背景的缘故,谢加宁的行为习惯不像传统东亚人那样收敛,反而更西化,这件事赵奉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了,刚刚谢加宁在跟她讲话的时候,好几次动作幅度大的差点碰到她。 “等我选上省长我要把他们开除的一个不剩。” “是吗?”谢加宁似乎才意识到他g了什么错事似的,咽了咽口水,接下来的路途里没有再说一个字。她不知道谢加宁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她想的是,怕不是这个工作没这样好g了,做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口无遮拦,目前来看,谢加宁大概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并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以后给他处理后事的日子还多着呢。 但善良没什么用,善良又不能让他少说几句话,善良只能让他说的话能在市民耳朵里没那么难听而已,也不一定,可能更难听。 不过目前的问题是——工作不工作的,自从从休息室搬走以后,她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擦了擦汗,打开电脑,她开始搜索当地矿业的势力分布和有效信息,但k省因为临海,资源丰富,从石油天然气到琥珀矿砂品类多到她看着眼晕,而且每个项目都有他们自己的关系网,一宿查完难上加难,只能先从今天的开始,想了想她给谢加宁发了条消息—— “琥珀。” 她就说吧。 把资料看到一半,赵奉天就收起了觉得谢加宁还不错的想法,果然—— 刚才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一打开电脑第一栏就显示k省,也是全国唯一的合法琥珀开采企业在前年刚被总统调整到并入国家工业集团。 本来想提醒谢加宁一下不要随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但这样一看他在当地的势力根基并不像她想的那么浅薄,还是她天真了。什么被省长和他的手下联合起来欺负估计也是装装样子,哪天天时地利人和,迟早露出尾巴。 一大早,赵奉天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幻想自己以后成为k省人上人的样子。 想想就—— 想想就还是不要想了,她这个倒霉t质果然开心过头一定会遭报应,大周末的,还不到八点,谢加宁就给她来了电话。 “什么事情?” 根本没想,这几天赵奉天累得要si,周末只想在家瘫着,反正矿泉水还能应付一阵,洗漱用卫生间的洗手台,不影响,对她这么个住过首都十平米公共厕所群租房的人来说完全不影响。 “不用,我自己可……” “呵呵,你好呀。”一咬牙把谢加宁邀请了进去。 装模作样打开冰箱,她毫无感情的开始对着满冰箱的零食饮料胡言乱语,然后一把关上了冰箱门。 因为她自从毕业以来没找到什么正经工作,生活也一直拮据,信用卡没办下来,借款软件一个给了她100的额度另一个大方一点给了200的额度,够她勉强撑到下个月的。 “真不巧,我今天有事,本来打算把水槽安……”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实话我打算下午去买水槽和工具。” 买菜吗这是,还带送的。 “反了,安反了。” 然后她把谢加宁赶走了,让他负责给自己搬搬东西之类的t力活。 刚到下午,赵奉天终于把这个大工程弄完,转头她老板正用一种很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他说他整整研究了一个周末,才弄好,但赵奉天一天就把这个东西弄好了。 “我们今天要看一下关于关税优惠的资料,因为现在还没有助理,所以只能劳烦你帮我整理一下了。” 一点也不好,她不想,但是人已经在车上了,k省的人开车,尤其是首府格林城的人开车尤其迅猛,她现在开门跳车估计会被人压成二次元的,哦不,她在开车,谢加宁也会被压成二次元的。 完了,她的不情愿被看出来了。 “对了,我是不是应该绅士一点,不能让nv士开车。” 都开了半个小时了,他倒是想起来这么回事了 “这不让停车。” 这不她开车呢么,违纪乱停不是副总理也抓不到他头上。赵奉天没有接话,沉默着把车开到了目的地,下车,给她的老板开门。 终于,上天赐给她一个当狗腿子的机会。 “我们今天主要是要理清关税优惠问题,首相和我说这很重要,但是目前还在0索阶段,所以并不着急一朝一夕做出来。” 但是这样的关税优惠原本只打算持续十年,不过当时的当权者对国内的经济发展太过于乐观了,导致第一个十年到来的时候k省的厂家怨声载道,没有了优惠他们根本无法运营。 关税优惠这个棘手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而这次总统并不打算再让步,所以处理这件事变成了近几年以来最麻烦的事情。 那个时候k省的地理优势将不复存在,它会像国内成千上万个能源城市一样,直到所有能源枯竭的那天,这个地区也会在经济上被国家抛弃。 不过好在总统和内阁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处理方式,他们只要在这个框架里发挥到最好就可以 她活动一下身t,准备出去汇报一下进度,要让谢加宁知道她一直在做事。但刚进去,就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是一个送花的。 赵奉天抱着一大束花,那花多的她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谢加宁在哪儿。 “啊?” “你给我这个g什么。” “因为今天让你开车了,赔礼道歉的。”谢加宁说的仿佛是很简单平常的一件事一样,就像他给赵奉天随手点了个外卖。 她这样僵持了两秒,正当她想着以什么理由拒绝的时候。 这句话一说出口,赵奉天几乎登时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经常说这样的话吗?” 谢加宁这才意识到他说的东西哪里不对。 “他自己不也……” 谢加宁被她说的闭了嘴,并且保证以后这种敏感用词一定要注意,赵奉天按流程汇报完工作,罕见地老板居然打算让他们现在就走。 脑子里 因为上次的事情,r0u眼可见地,谢加宁的话少了起来,每天只是认真地工作,顺便隔三差五往赵奉天的屋子里放点乱七八糟的花。 赵奉天认为这样实在是不合适,她老板不会是ai上她了吧,即使她聪明绝顶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但这样还是太不合适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把兜里的零钱掏出来给她。 据说他的名字都是按照他们那儿的风俗取的,意思是为了纪念他们的首都,所以才这么洋气。 “在吗?” 赵奉天刚要生气,发现是自己把人家拉黑了,那没事了。 “?” 她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不过抹去了谢加宁的名字和身份,金尤里那边显示正在输入的时候她尤其激动。 正当她要恼羞成怒地把对话框关掉,对面突然发来这么一句。 赵奉天把她拍的照片发了过去,是那天谢加宁第一次送她的那一大捧,虽然现在因为没地方放已经蔫儿了,她怕谢加宁发现她扔了这个东西每天掰一点梗和叶用黑se的塑料袋包上扔出去。 “有人跟你求婚了????” “你不是说送花正常吗?” 所以还是她赵奉天的魅力无与lb让她的上司对她一见钟情了,想到这,赵奉天又开始自信了起来。 她这么多年唯一不缺少的就是自信,虽然在职场上屡战屡败,不过她还是认为天生我才必有用,这不,她还是会被人看中的。 今天谢加宁嘱咐她要把休息室收拾出来,过几天首都那会下来一位下属,可以帮他们的忙。 “一个nv的,不知道。” 终于,他们这伙要来人了,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赵奉天开始偷偷准备迎接新同事的东西,就说这种是非之地她自己一个人呆着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 “没有,我们省长说你们现在这个职位还没资格看,是不是因为首都来的有点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连人带包被扔出来。 “啊?”门开了一条缝。 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委屈,就预先给老板发了失败的消息,赵奉天窝囊的命运果然还是没有结束。 “你不会是要去杀了他们吧,你冷静点,还不至于,刺杀省长可是大罪。” 谢加宁抖了抖他的雨衣,继续说道:“我找安全局借了两套服装,今天我们要g一件大事。”他那张异域风情浓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认真地整理着雨衣,偶尔还把上面的小w渍仔细擦了擦,但赵奉天就是平白听得心cha0澎湃。 终于,终于要翻身了吗? “等等,你再说一遍?” “因为我看很多人不遵守那个十点禁酒令,所以我们要去抓非法卖酒的给他们一个教训,我已经计划好我们可以……”谢加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奉天打断。 “本来不用你去的,但是安全局局长临时有事,派的下属我又不怎么熟悉,所以劳烦你跟着了,对了,你可以拍点照片,需要的时候一并发出来。” 在这个官员b全省居民命都贵的国家赵奉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往常倒是有几个省长在大选之前作秀,后来扒出所有都是摆拍。 一百个不情愿,赵奉天还是出现在了酒吧门口。这是邻国风格的酒吧,上面写着她不认识的英文,旁边的牌子上倒是写着22:00-10:00无酒jg饮品售卖,她提前了解过,这家酒吧在格林城还算得上有名。 赵奉天可以明显地看出其中一些人是喝醉的样子。 谢加宁翻阅着手机,上面大概记录了这条街上他在哪些店发现了非法行为。 “不急,安全局的人还没来,对了上次让你录的录音怎么样了?” “本来还想发给爸爸看看的,如果可以,这也是一个证据。” “谁说的准呢。” 他们又在车里坐了一段时间,赵奉天窝在后面,昏暗的环境下眼睛都快翻手机翻瞎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安全局的人说他们现在来不了,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所以让我们先自己进去,到时候他们再来收场。” 这样一个外国小企业在这儿能做的这么明目张胆肯定是有人庇护,他们单枪匹马地进去难免没什么好果子吃。 “怎么开始?”买酒再拿到发票。” 他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买酒的。 “可以,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这又是什么新计策?” “没,单纯戏瘾上来了感觉这样b较好玩。” “我们回去一趟,换我自己的车。” “你进去别想着节外生枝,快点买到酒和录到卖酒的证据,花费时间越多我们失败的概率就越大。” 好在他们的公寓离酒吧街并不远,换了车以后他们大摇大摆地开了进去,x1引了不少人注目。 这次谢加宁的车品可不如先前的好,不但把车停进了院子里,还差点撞到人。 一走进去,这家酒吧的老板就迎了上来,殷勤地把他们带到一个不太嘈杂的地方。 “我拍一下这个,看看什么意思。” “还有这种好事?” “那是,毕竟副总理光临我们的酒吧,这是应该的。” “现在不是时候,十点以后禁止售酒,可能您刚从首都来不太了解。” “可是我看他们桌子上都有。” “他们那是十点之前点的,现在还没喝完。” 终于,谢加宁语调冷漠地说了第一句话,隔着酒吧昏暗的灯光,赵奉天看向他,倒是真有点那种不学无术富家公子的味。 “一会儿我能拿走吗?” 谢加宁脱了外套,只穿了个衬衫,手撑着头,赵奉天知道他想笑,但这种场合,确实不太合适。 “小姐,十点以后我们这不提供这个。” “没事,你把东西换成别的,这儿又没人能看到。” “但是这个钱不会要我给吧,我可拿不出来。” “副总理,你说句话呀。” 都这样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抠门官员和他没有见过世面的nv朋友的故事。酒吧老板往收银台走,还不忘观察这边的八卦。 “我怎么了,还不是您不想拿钱。” 没多久,一张发票就递到了赵奉天面前。k省的发票还在采用手写的原始方式,上面的品类和金额都是老板乱写的,甚至b原价整整少了一半。她瞪了酒吧老板一眼,把东西收进包里,开始倒酒。 他们交上了录像副本和发票,人证物证俱在,酒吧这下不认罚也不行。 赵奉天正坐在副驾驶欣赏她手里的战利品——名贵的进口红酒。谢加宁的声音还是挺温柔和磁x的,所以现在这个问题让她听着更加刺耳。 “怎么样?记者们有没有报道我昨天做的事。” “没有,我又没联系他们,哪会平白无故写你。” “等等,这里有一篇。” “副总理和他的情妇在酒吧tia0q1ng,你哪来的情妇?” 过量摄入酒jg的原因,谢加宁此时看起来不太聪明,站在她面前思考半天,也没得出答案。赵奉天懒得和他废话,点开了页面,播放的一段视频正是昨天他们在酒吧的一幕。 他们头顶上怎么就是摄像头,还带声音的?这老板真y。 赵奉天还没来得及把报道内容看完,就接到了这么个电话。拿到信重新回到办公室,谢加宁正坐在她的椅子上仔细报道。 “居民中心发来的,写的是——”赵奉天打开信纸,”罚款4000元,罚款原因是非法购买含酒jg饮料?” “谁g的?四千的罚款也真想得出来,而且还有这样报复的?” “你g的?” “我可没有立法权,只有议会能立法,而且这又不完全是一件坏事……”的年轻副总理被她的举动吓得一激灵,赶紧起身让位。 “题目写什么,最年轻副总理和他的情妇吃回扣不成举报酒吧老板还是副总理钓鱼执法为业绩为难中小企业?” 好吧,拿人手软。赵奉天思考了半天,现在最好的方式其实是冷处理,如果当事人不是她自己的话,毕竟哪个官员没有两三个情妇,等风头一过这种小新闻谁在意。更重要的是谢加宁还没结婚,甚至算不上丑闻。 这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有没有更好的方式解决,这小地方根本不适用任何成熟的公关手段,人的八卦还停留在口口相传的方式—— “先别急着澄清,等他们忘记这事。” 不过她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一出门奇怪的目光就追随着她,不管到哪里都有人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一些八卦的直接到她面前问—— 这是他们第一次和赵奉天说这样多话,往常看不见她的人一下子全恢复视力了。 —— 然后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评论呀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单机状态好伤心谢谢大家 非但如此,还要把nv朋友带到办公室里美名其曰自己的公关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k省是他们家开的呢。 赵奉天站在一边默默吐槽,不过这种像在中学时候被罚站的惩罚在她看来竟然还有一点好玩,她想笑,但几双眼睛偷偷盯着她,她也只能像她还当学生时候一样把呼之yu出的笑容憋回去。 他们回到办公室,年轻的副总理就坐在办公桌前不肯说话,赵奉天给他带上来的吃的也不见动一口。 没办法,自从来了格林城,谢加宁三天两头被气的连饭都懒得吃,看着甚至瘦了不少。 赵奉天扒拉着饭盒,就听到谢加宁这么一句。 “我说的就是这个!” “这椅子还挺金贵。” “合计5000元。”到最后,她慢慢地读出声。 “哪有只给副总理5000的。” “没关系,虽然钱少但是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嘛。” “规矩还不是你自己定的,谁刚来就迫不及待把罚金从100提高到4000美名其曰这是要用高额的罚金避免犯罪。” “对了,我们今天得去接那个帮忙的人了。” 不然处境就会更糟糕。 “她是什么来头?” “我四嫂的孩子。” “就是我的侄nv。” 她写小报的时候给谢加宁的哥哥编过一大堆情妇,就是因为目前谢加宁的——经贸部收入最高到超过部长的——经常登上“最有魅力”政治家排行榜的哥哥目前还是以未婚的形象示人。 “四嫂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想的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 “所以这个是什么?私生nv?你哥有几个私生子nv?” “我知道的有两个。” “我不知道的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