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后的齐嘉像一滩烂泥，关以辽绕开他，在玄关处换回了拖鞋。本来是想直接回房的，但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齐嘉还没有缓过来，他身边就是还没打扫的玻璃渣，确实太危险了。于是大发慈悲把玻璃踢远了些。 关以辽“啧”了一声：“松手。” 关以辽是不想碰他的，但他现在这副样子，也是自己造成的。讲道理的关以辽搀着他一只胳膊把他拽起来，而齐嘉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发那里，终于瘫倒下来。 “哦？那你打算怎么说？” “啊呀真可怜，听起来像被虐待了但又不能说。”关以辽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怜悯的情感在。 这下关以辽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你说话算数吗？”齐嘉突然问。 “可你答应过会抱我的。” “因为我把你关起来了？” 关以辽放下碘酒，用体温较低的手背摸了摸齐嘉的脸，还是有点烫：“你说你四年前见过我，我本来想是不是你也旁听了罗弘的案子，但我还是觉得，你当时根本不在法庭上。” “但你怎么能不在法庭上呢？你的亲哥哥死了，你竟然不旁听？“ “关老师，你想说什么，不用这么隐晦。” 关以辽语塞，把手放下了。 “你看当年的卷宗了吗？卷宗可以随便看吗？”齐嘉一连串的发问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话语都像水一样流过，“你动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拿到卷宗的？这个手段是违规的吗？” “没有的。”齐嘉摇头，“我想说，你也没那么清白，所以何必介意我做过什么呢？” “关老师。”齐嘉似乎有些冷，他把衣服裹紧了些，“你真的不要抱我吗？” “你去洗澡吧。”她生硬地说。 问题又绕回来了。齐嘉十七岁见过自己，那么现在把自己关起来和当年的案子有关联吗？ 没有手机的日子实在无聊，关以辽在床上躺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找齐嘉聊聊天。 “我来找你说说话，不欢迎吗？” 关以辽耸耸肩，转身就走：“那好吧。” 关以辽想起他做爱时候痴痴傻傻的样子，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她终于明白一些朋友为什么总说“玩男人”，确实很好玩。 几乎是瞬间，齐嘉那张冷脸就绷不住了，他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别过脸去不看她，显得特别局促。关以辽把手抽出来，忽然有点明白养狗的乐趣在哪里了。 真真儿和小狗一样。 齐嘉没有反抗，把身体展示给她看：“已经洗干净了。” 齐嘉抿起嘴。 “没有。”他这次否认得很快，“是献血。” 齐嘉把胳膊缩回袖子里，有点僵硬地说：“我没吸毒。” 她是开玩笑的，但齐嘉接不上这个玩笑。他低头，把自己的脸挡住了。 “什么是恋痛？”齐嘉问。他微微侧脸，把眼睛露出来。 齐嘉眼睛里透出些懵懂：“我知道呀，就是你说的那样。” 齐嘉眨眨眼：“你说让我高潮的东西吗？” 关以辽盯着界面看半天：“你管这个叫法杖？” 叫双人对战 “这就是你性教育的全部来源？”关以辽感到不可思议，“那你为什么选择看这个号呢？为什么不看男性为主体的号？” 关以辽把手机还给他：“你身边人也没聊过吗？” 关以辽皱眉。这也太古怪了。齐嘉的身体有异于常人，他对于生理知识应该有更多的探索才对。尤其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难道没有同龄人一起探究吗？ “那是情趣吗？”齐嘉问。 齐嘉却说：“如果你只有这样才愿意碰我，那我就是喜欢的。“ “所以胳膊上的针眼，到底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学到个词就乱用。关以辽嗤笑一声，她的目光越过齐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玩点有趣的好不好？”她问齐嘉要了手机，点开了购物软件。 关以辽搜索了低温蜡烛，造型漂亮颜色也鲜艳。她下单，让齐嘉付款。 “你说怎么玩？” 关以辽大笑，她心情甚好，于是破天荒捏了捏齐嘉没有被扇红的那一边脸蛋：“对，要捏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