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以辽说不上来当受害者还是当杀人犯更能毁了自己的人生，可她现在被恐惧支配了。外放的恐惧将是一种力量。 砍肉刀有点重，她并不确定一刀下去能不能伤到人的骨肉。关以辽拎着刀柄转身，眼前却出现一个人影。 “关老师，你要做什么？”他拢了拢衣服问。 齐嘉低头笑：“你说什么我都信。” “其实如果你想要杀了我，可以直接说的。”齐嘉向她走过来。关以辽紧张起来，她握紧手里的刀，但又知道仅拼体力自己不一定是齐嘉的对手。但她很快又想到，有了这把刀，就算敌不过，也可以让齐嘉重伤流血。于是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齐嘉伸出手，握住关以辽持刀的那只手腕。帮她把那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想杀就杀吧，我不会反抗。” “脸拿开。”她说。 “离我远点。” “你到底想要怎么办。”关以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问出这样的话了。 他又对着关以辽克制着诧异表情的脸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关以辽困得睁不开眼，她过了二十五岁就再没这样熬过夜了：“你别得寸进尺哈。” 关以辽说：“那要不我还是找把刀把你砍了吧，牺牲一下小我，就当为民除害了。” 关以辽企图入睡，却发现由于生物钟再也睡不着了。她憋了一肚子火，看到齐嘉也在闭目养神，这更是火上浇油。于是她把齐嘉推醒了。 “关老师？” “很多年前了。” “我没有撒谎。 “是我十七岁的时候。” 齐嘉没再说话。剩下关以辽一人自语。 她转头，盯着齐嘉半合的眼睛。他睫毛浓密，像素描纸上碳素笔的划痕。 齐嘉睫毛扑闪了几下，说：“我该上学了。” 她前几天试过齐嘉的手艺，确实不错。洗完脸后，就看到齐嘉在厨房捧着手机，对照着调煎饺的醋汁。 “是。” 齐嘉打开冰箱，里面是各种罐头食品，袋装的生菜沙拉，还有进微波炉一热就能吃的包子。不能说吃的有多差，但绝不考究。 “行了，别做饭了，学习那么忙。”她赶他走，其实也是想自己清净一会儿，“别到时候传出去说我奴役高材生，这在教育界没法混了。” “你先回房间吧，关老师。”他微笑着挡在大门前。这是怕她趁机逃走。 齐嘉一走，她的神经终于松范了一些。到了快中午，撑不住睡了几个小时，这才恢复了少许精神。趁着齐嘉不在家，她想去他的房间看看。上次打开这扇房门的尴尬场景她再也不愿回想了。那是个意外，不会再发生了。 关以辽又打开她的床头柜，入目的是两件白色的玩具，一个外用，一个入体。 她的初衷是想要搜刮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物件，这样看来是多虑了。齐嘉说他十七岁的时候见过自己，那难道真是在法庭上？ 到了中午，关以辽又困了。她在卧室昏迷一般地睡了三小时，醒来后红日当头，恍然不知今夕何夕。被囚禁实在无聊，她还是选择了打游戏。 一直到下午六点，齐嘉回来了。 齐嘉说是。 “我和我的同学们说，我追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了。他们说那要给她买束花。” “不知道。” 齐嘉不说话。 齐嘉眨眨眼，又开始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齐嘉勾了下嘴角，关以辽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齐嘉“啊”了一声，问：“真心话大冒险？” “好吧。”齐嘉拿出手机。 “不是要玩骰子吗？微信上有。” “没有呀。”看到关于辽僵硬的脸，齐嘉有些古怪，“这又不是生活必需品。” 骰子在屏幕里咕噜半天，转出来一个一。 齐嘉非常遵守游戏规则地也摇了一次，转出来是三。他抬起头，充满希冀地问：“关老师，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那你愿意和我做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