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份开学之后,关以辽的业务量会变多。 “他下课晚,七点钟还在实验室。”说定之后孙晓洋很快把他们约在了离学校较近的一家甜品店,里面有轻食,可以在店里进晚餐,“咱们等等他。” “我是不急,但是齐嘉——就是那个师弟,知道你的名字之后就一直要见你,说越快越好。”孙晓洋点了杯抹茶拿铁喝着,“可能家里给的学业压力也比较大吧。” “是啊,他可是齐教授的养子呢。” “你一直在国外,大概消息不灵通。其实几年前就有了,这个孩子有说原本是齐教授爱徒的弟弟,后来他徒弟不是去世了吗——啊呀,就是牵扯到四年前彼得潘案的那个徒弟!” “然后就收养了他?” 关以辽没太明白:“这有什么好轰动的,利用教职之便特招也很常见。” 关以辽搅动着杯子里的饮料,愣愣地看向窗外。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脱下头盔,露出一张利落的俊脸来。 关以辽眨眨眼,她感受到了这人带来的室外的冷空气。但九月份有那么冷吗? 关以辽眯起眼睛。 孙晓洋有些意外关以辽的第一句话是问这个。 空气中像有两条蛇再纠缠。 她动作幅度有点大,店内空间拥挤,一抬手,抹茶拿铁洒出来了一点。关以辽正要去擦,齐嘉抢先一步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又把食物摆到了中间一些的位置;站起来的时候,关以辽能闻到他身上实验室消毒水的气味。 关以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着齐教授,做他的研究。” “实验进行的还可以,但论文只写出了数据分析那一段。” 关以辽点点头。“这样啊,你……” 关以辽挑了下眉,她在等齐嘉把手机掏出来,他们也应该加个微信。 女生没见过这么冷硬的拒绝,对齐嘉好感下降了不少,对着朋友们一摊手,走了。 孙晓洋只是负责牵线,她说:“我没意见。” 关以辽不动声色把胳膊抽回来:“谢谢。” “关姐姐,你是不是住的比较远,开车了吗?”出了店门,孙晓洋问。 “行,那我就直接回去了。”孙晓洋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等孙晓洋走远,关以辽看到齐嘉已经把二维码加载好了。 “没有,我自己住。” “还好。” “是。” 她想叫网约车,但这会儿是高峰期,手机屏幕上刷新了好久,齐嘉在一旁开口了:“关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我有车的,就在学校里停着。”齐嘉说。 齐嘉没回答,他在等关以辽答应,身上有一种四周流动的车水马龙也冲刷不掉的、奇妙的固执。 不知是不是错觉,齐嘉看起来放松了一些,他绅士地提出帮关于辽拿包。,反倒有一股清甜的香气,关以辽闻了一会儿,竟然神奇地感觉没有刚才那样焦虑了。 齐嘉启动了车辆:“二十一。” “我是跳级,十七岁上的大一,所以现在是研究生。” “嗯?” 齐嘉又把车窗摇上去了:“对,但我现在改名了。” 齐嘉又不说话了。但这是他的车,关以辽不好再要求。 “关老师。”她听到齐嘉叫她。 关以辽没有回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困得慌。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就沉沉睡过去了。 她不认识这个地方,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深处高层,天色朦朦胧胧,像是将要破晓;窗外是一片距离富有分寸感的高端住宅和辽阔的湖景。关以辽在这片寂静的高空中发愣,昨晚难道自己没有回家? 客厅另一边的房间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关以辽认识,是齐嘉。 齐嘉应该也没睡醒,他揉了揉眼睛:“早啊,关老师。” 齐嘉绕过她,走向了厨房:“早餐想吃什么?要喝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