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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大娘子 第22节(1 / 2)

问真就喜欢小女孩收东西时大方、干脆,一来她不是给不起,二来又不是特地相对小妹妹们施恩。

因小孩喜欢才给出去,看孩子收得干脆,反应如此直接热烈,她的心情会好起来。

若是分明喜欢却收得扭扭捏捏或者收下了闷头不语,那才是扫兴。

至于贪心不足得寸进尺之人,一般不能出现在她身边,偶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会很快被扔出去。

问星醒来后,随着身体好转与对环境的熟悉,逐渐脱去怯懦不安,露出小孩热烈活泼的天性,整日如一只小奶狗似的黏着问真,在她身边撒欢,有时又乖巧地依偎着她撒娇,深宅高门里的宁静时光,因她与明瑞明苓的存在,而鲜活热闹起来。

徐问真轻点小妹的额头,笑道:“不给你瓶子,姊姊就不是最好的了?”

“姊姊怎样都是最好的!”问星搂着她的手臂,依赖地依偎着她,圆而澄澈的杏眼中是慢慢的纯澈信赖,她的小脸逐渐红润,养出一点肉来,徐问真看着手痒,忍不住想抬手捏一捏。

明苓和明瑞正是脸蛋鼓鼓的年纪,偏乳母们都说掐多了小孩脸怕流口水到六七岁,唬得徐问真不敢捏,问星的年纪就不怕了,她顺手捏了一把,在小姑娘恼之前把一块茯苓豆饼塞到问星口中,又命人将那一对瓶子那到书房窗下案上放好。

临风馆这边的正房只有精巧的三间屋子,一应床榻桌案,都是合着地步打造的,正间与两边的隔断只用简单的落地罩搭配纱帐,不采花櫊屏风,平时纱帐用玉钩挂起,三间屋子显得通透阔朗。

正间上首设一罗汉榻,榻上铺设锦裀缎褥,另有一张极精巧的小几,上有一水晶瓶鲜花翠竹;榻后靠墙是一条长案,才设着茶奁、香炉并一架素绫绣岁寒三友紫檀小桌屏。

除此之外正间再无它物,书房中书架旁设着两把椅子,偶有人来在正间起坐,便搬过去零用。

再有东西屋的书房、卧房,都陈设简雅,书房中除了满架的书籍字画、金石拓本,桌上有些笔墨绢笺外,便只有两边窗下,北窗下矮柜上设有粉釉瓷瓶一对,南面则造有一座高低花架,架上有数盆鲜花兰草,供徐问真偶尔侍弄。

徐问真素喜屋室清净阔朗,卧房布置的则更简单,内只有一座床榻、临窗妆台,一架屏风掩着连通内间的更衣间的小门,东西愈少,愈显得清朗宽敞。

她对临风馆的小屋颇为满意,认为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屋子清幽通透,住着很舒服,有专管炉火的婆子日夜侍奉热水,小灶则蹭大长公主的,饮食日用都十分相宜,除了孩子多时仆妇们住不开外,没什么缺点。

然而大长公主和大夫人一直认为她在这边的居住水平是受苦,徐问真对此感到十分无奈。

问星来了这些时日,自认算见了一些世面,这位长姊的饮食起居水平,在她眼里已经是十分顶级的了,然而到了祖母与大伯母口中,竟还是“受苦t了”,让长姊等着去园子里好生享福。

她真是大开了眼界,然而这会依偎在姐姐身边,听着姐姐温声教她布置房屋,偶尔与婢女说笑,态度很温和,作为家中身份最高的几个人之一,却并不自矜尊贵,待人大多亲和有礼——至少她就从未见到过徐问真拍桌发怒,但不发怒却又很能服人,岂不是更难得的本事?

她仰脸看着徐问真的侧脸,又不禁想,如此的女子,就是要天下一等一的舒心富贵才配得上吧?

如果放在以前,她愿意很努力工作,做霸道总裁来养漂亮姐姐!

问星又忍不住贴着徐问真的衣袖蹭了蹭,天气不冷不热,徐问真喜穿素面绸子裁制而成的褙子,看起来并不起眼,没有金织银纹,不见半点华美声色,只有搭在身上柔软轻薄的感觉告诉人这绸不菲的价值。

问星格外喜欢这种柔软的触感,她用脸轻轻贴住,又抱住徐问真的手臂,便有种被温水包裹起来的安全感。

她忍不住问:“姊姊,我可以一直跟着你住吗?”

“如今你身体不好,又是个半傻瓜,黏着姊姊还没什么。等你再大点,身体好了,就要自己顶门立事,学着自己管一房的经济事务,管理婢女仆妇。这些事情只有从小开始历练,真正自己当家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徐问真一壁说,一壁笑着睨她,“怎么,你还要赖上姊姊一辈子不成?可说好了,你、明苓、明瑞大了都要搬出去,我好过回莳花品茶、抚琴弄香的悠闲日子。”

小孩儿嘛,在跟前养两年是乐趣,大了好好教育品行是爱好与责任,可若一个个都砸在手里每天操心衣食住行——那她成什么了?服侍这几个小孩的老妈子?

徐问真戳戳小女娘的脸,笑呵呵道:“不过你正经要随着姊姊再过些日子呢,只怕还没等要分你出去,你先嫌烦了。”

问星连连摇头,“我怎会嫌姊姊烦呢?”

徐问真这热热闹闹地理了半上午屋子,下午问安还要来寻她——她们约好了今日一同去书局,那边新收了一套古书锦帛。

徐家内宅沉寂了这十来日,徐问真处没传出一丝声讯,问安竟沉得下心,一直一声未问过。

徐问真细细问了她房里教引礼仪的妈妈,按妈妈回话,问安这段日子每日早起来先为郑氏夫人抄经祈福,再往东院向祖母、伯母请安,请安后回到园中先侍弄院中药花香草,然后或弹一会琴,或做一回茶。

吃过午饭会在窗前读书,下午等问宁散学一起吃饭,再往东院请安,晚间回了房中,开始写文章、练字。

如此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与从前并无太大的差别,只是做的文章稍多了些。

她做的文章、写的字徐问真都会看过,有些会留下批注,二人一同探讨。偶尔大长公主、大夫人会翻看她的文章,写得极有想法或者已成体统的,会拿给徐缜看过。

任徐缜在外忙得脚不沾地,投诗的学子进士们十个里难见一个,回家还是得老老实实看从女的文章,再细致地点评。

他久经朝政,又常在御前,与徐问真这纸上谈兵选手到底有差距,问安受他点拨,对三省六部的运行更加清楚不说,问真旁听着,从另一个角度看问安的文章,很有收获。

见徐问真听得用心,徐缜笑道:“你既喜欢听,日后我与你七叔论政事时,你就来听吧。只是不要嫌枯燥才是。”

他没叫问安,问安没踏入西阁之前,就没拿到他书房的固定入场牌,解读文章只能算是一种政治投资和对有志向的晚辈的关怀。

但对自己的女儿,他总有些特别。

长女长子出生不久,他与夫人便到河中府赴任。

身为长子,离家宦游,长房总要留下个孩子陪伴长辈,算代表一家的孝心。当时几番思量后,他们带上了龙凤胎中的弟弟见素。

河中府地处关中,大儒良多,学风远胜京师,见素随他们去任上,自幼随名师开蒙读书,远比在京中弘文馆、国子学读书更会有收获。

而身体稍弱一些的女儿留在京中,随着母亲在公主府生活,必定衣食丰足,还有太医能够时刻照料身子,且女儿长在公主祖母膝下,对日后更有好处。

彼时年轻气盛,一心奔前程自以为安排周全的他们都没想到,当年做下的决定会有令他们后悔至极的一天。

他回京时,徐问真已是入学的年岁,读过四书,学了诗礼,在徐虎昶的演武场上耍过刀枪,在两位长辈的书房里跟着看过邸报。

他眼热女儿在父母跟前乖巧的模样,便设法将讲邸报的活抢了过来,比起徐虎昶这个武将,他在台省做文官,针对朝中许多事的视角对当时的徐问真来说格外新奇,涉及的方面更多,他就靠这个,很快与女儿拉近了关系,徐问真成为了他书房的常客。

但关系亲近不等于亲密,正如从前徐问真在他身边所学到的,大多是朝堂中的道理,鲜少有那些真切实地的事情和潜而不宣的规则。

虽然都很重要,但或许两者皆有才是最好的。

徐缜抱着一种包容而温和的心情,开始教授女儿她感兴趣的新事物。

徐问真愿意为此空出时间来,用认真的态度来吸收学习,无论能否用上,学到了总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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