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也很了解是谁为他们带来希望，他们在红水澎湃的断壁残垣间为了诺亚纵情歌舞，前所未有的虔诚祝祷声如浪花一般洗礼着诺亚。 他既不觉得受宠若惊，也不感到荣幸备至。诺亚淡漠得就像在旁观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世界，除了郁蝶尾，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与此同时，郁蝶尾也重新组建着当枢之下的秩序，有了食物和权威，当枢之下的难民很快团结一致，温驯顺从地跟随郁蝶尾的指令。 红水被引入汪洋； 冰雹封冻的万里冰原，诺亚只是伸手一指，这里就迎来了春季； 他挑选出十一个人与他共享永生。 “为什么不让她一直陪着你呢？”陆昀问，“郁令雪留给你的也只剩她了吧？” 陆昀接着笑问：“那你为什么选择我或者朵丽丝？只是因为我们请你喝酒吗？” 陆昀眨眨眼。 后来陆昀也时常好奇，诺亚是不是那时就已经看透了他们的算计。 诺亚依然在sta坚守，而在sta之外，漫天乌云虬结、风雨欲来。 郁蝶尾有些不安，她忙过自己的正事，便找来sta寻求诺亚的安慰。 “看来快下雨了。”爱伦说，“幸好今天是我轮值，要去出外勤的家伙们真是可怜。” 当枢之下很少下雨，下冰雹倒是比较频繁。这样诡异的天气，总是会让人觉得不安。 反而是爱伦侧耳细听一阵，忽然嘘了一声：“蝶尾小姐，你听到了吗？” 爱伦原本带笑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敌人的声音。” 郁蝶尾“啊”地叫出了声，动作却没慢，立刻带着爱伦“置换”回数十米外还算安全的地带。而他们刚才战立的那块石板已经被红浪击中，刹那间粉碎不见。 “诺亚大人在最底层的实验室，我没有权限进去。蝶尾小姐，请你去到地下三层启动紧急警报，诺亚大人会了解情况的。” “蝶尾小姐，你又忘了，我们议员是不会死的。” 她也很快找到了警报装置，基地如她所愿爆发出警示的红光，从最深处的地下传来轰隆隆的开门声。 “啊？” 当枢之下的敌人究竟是谁？ 还是冷眼旁观的其他星域，雪上加霜的某些愚人？ 诺亚认为追责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男孩先他一步开口，说的是高维的母语：“001，你可知罪？”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外形——病白的肌肤如久病不愈，四肢和躯干都瘦弱得犹如饿殍。 ——他是被强行催熟的坐标，连自己的意识都未能复苏，就成为了高维意志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