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不可能是‘王子’。” “他们都把莱希特家族当作‘深海’，以为安德烈就是‘王子’。 “——假如莱希特其实是人类生活的陆地呢？” 陆枚拍落手上所有的冰渣，低眼续道： “利斯特拉为她送来‘匕首’，那是‘小山羊派’的思想。” 随着陆枚的叙述，林逾一瞬间恍然大悟。 “卡拉的身份是养女，说明她起初不是莱斯特的成员。她牺牲了一些东西来到莱斯特，甘愿成为‘小绵羊派’，服从这些荒诞无聊的规则，这是因为她希望莱斯特帮她得到‘灵魂’。 “恰好此时情况危急，利斯特拉送来匕首，要她‘杀死王子’——毁掉莱斯特，说不定作为养女的某些标准评定就会不合格，从而被原来的地方带回，也即，回归深海。” 花瓶里的一枝白花开到极致，结出青涩的、逐渐硕大的果实。 陆枚摘下那只苹果，抛到了亚当的手里。 “同样地，如果我杀了你……” 神话中，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偷吃了一只苹果，于是被驱逐出伊甸园。 早在陆枚昨晚前来浇水，今天中午又特意撩开窗帘观察一眼，他便发现五枝白花明显的差别。 迄今前来浇水的恰好也是他和郁郁两人。 他的胸腔抽搐一般起伏，笑声前所未有的响亮。 “……你真聪明，我很喜欢你。”亚当说，“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了。” 克洛维斯等人也和他相仿，尽管大家都察觉到了诡异，可是无一能逃过来自亚当的威压。 朦胧中，林逾听见陆枚低低的话音：“记住了，这是本殿送你的参考答案。” “哈哈，真的正常吗？这些数值换成普通人类都已经死八百次了吧？” 白大褂的身影隐隐约约，他们围拢着高大的培养皿，对着其中等人高的实验体指指点点。 “档案都整理好了吧？那位大少爷指名了今天要看。” “谁让人家有个好爹，是谢上将的儿子呢……好了好了，敷衍一下得了。” 实验体发出一声无知觉的叹息，沉沉昏睡过去。 光影更迭，一道挺拔瘦削的身影立于眼前。 纸质档案被他修长的手指一一翻过，少年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仔细和耐心。 少年转回身，娴熟地操作起那些复杂的实验设备。 “真该替集团感谢你们，呕心沥血的研究员们。” 研究员们齐刷刷吓得腿软，他们有的扶着桌子，有的扶住门，面对少年声色俱厉的诘问，却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