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猛地蹲了下去，抱膝藏住自己的表情。 所有温暖都包围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欣喜又歉疚。 “啊对对，”克洛维斯立刻帮腔，“对对对对，我们都饿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不着急。” “指挥，”郁郁从他手臂间的缝隙里把面巾塞进去，“伍德同学送来了「回收者」的遗物，我们一直在等你。” 但他也再顾不得其他了。 “——他们都因我而死。还有、还有爸爸……爸爸也是为了我……” 林逾清晰认识到自己心境的反复拉扯，但他无法摆脱这无休止的自我鞭笞。 “就是啊！我、我还跟你一起处理了……那个克隆体。”克洛维斯小声嘟囔，“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道德感，那时候不是还兴冲冲说我们是帮凶，我这辈子都不能背叛吗？” “……那不是你爸爸。” 艾利亚斯更是哭笑不得：“抱歉指挥，我大概……手上堆的人命有点数不过来。” “与其说被您‘杀死’，更可能是您将他们从昏暗的‘生活’里拯救。” 克洛维斯和陆枚先后拥近，郁郁也迷迷糊糊加入他们。 “向前吧。”艾利亚斯说。 陆枚道：“好土的姿势……不过我也想知道，我和陆权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洛维斯：“都说那个不叫小爸啦。” 克洛维斯：“……” 他们就这样弓着腰搂着彼此，直到林逾忍俊不禁，笑声便如引线，勾起房间内所有人的笑。 于是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少年清越的话音：“那个——上午好。” “每天晚上，当sta敲响房间，跟他们去到某个地方，我就会忘记很多东西。 “我是一名克隆体，我的一切都源于盗窃。我偷走了本体的力量和生命，爷爷说，那个叫‘小鱼’的本体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但这不代表我的行为磊落光明。 “我讨厌所有和sta有关的东西，他们限制着爷爷，限制着我，他们不许我和小鱼见面——据说，一旦我和本体见面，他们就会面临灭亡的危机，而我亦然。” “或许等我找到爷爷，就能坦然面对小鱼的追责了吧。” 那双眼里没有任何杂质，透明清澈，宛如一对上乘的黑曜石。 依然是那身作战服，背景却从幽暗的房间转换成辽阔的沙漠。 “我来到了西部星域，来找爷爷，也看到了小鱼。” “她还问我为什么想和小鱼说话……这需要理由吗？因为小鱼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人不喜欢他。” “我的表述好混乱，听上去像在嫉妒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