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马」微微低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林逾的手背。 林逾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着什么。 或许只是一些徒劳的“不要”。 寂暗的房间里似是幻听，竟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水滴声，仿佛催促林逾尽快动手。 “是热爱人类、和特别地热爱您。”「午马」轻笑，“为了那些冤死的考生，也为了保住我和您之间不可外传的秘密，就请认可我100的热爱，让这场混乱在这里结束吧。” “如果我还苟活于世，下次见面，一定会刀刃向您。” 逼仄的房间里充斥黑雾，而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矗立的神殿依然冷漠。 后者眉眼带笑，轻浮一如往常。 林逾没有回答。 弥漫的黑雾遮蔽了林逾的全部视线，影影绰绰间，他只看见「午马」渐远的背影。 林逾紧抿嘴唇，忽而开口：“对不起。” “都有。” 「午马」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在他明亮宽敞的神殿前，磊落的光明映亮二人眉眼。 “可以。” 白花花的牙齿几乎晃瞎林逾的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午马」——林自由露出这么爽朗惬意的笑容。 “代我向死者致歉。”林自由说，“如果我能有一座坟墓，希望‘午马’、‘林自由’和‘lxxxix-cx’都能刻在上面。” “「申猴」只有一句话说对了，您一定能带给这个世界全新的规则……不过不是因为‘意念具象化’，而是因为您是您，是100的您。” “为我难过也是正常的，尽情落泪吧，不要浪费了这张美丽的脸。——再见。” 他用洗手液打出无数的泡沫，清水从小臂冲洗到指尖，被割开的小伤口刚刚沁出血水就被清水冲走。 考试开始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他连刘海的长度都没有太大变化。 林逾仔细端详着自己，直到视野内蒸腾起滚烫的雾气，眼白里的红血丝一瞬间看不清晰。 撩开湿漉漉的刘海，林逾摘下自己的草莓发卡。 他眨了眨眼，从草莓发卡的顶端便跃起星点火花。 “指挥，”门外传来艾利亚斯温和的询问，“您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除了艾利亚斯，还有一大群人等着他的回应。 林逾吸了吸鼻子，压下胸腔里翻涌的不适，他拉开门，扬起笑容：“不，没什么。” 他们明明说好互不隐瞒，林逾却一转眼就又恢复以前的做派了。 陆枚也问：“你的发卡哪去了？” 林逾顿时失笑，无奈的笑容却没维持几秒，便在队友的注视下渐渐下耷，林逾下意识转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