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刚才的样子,就像在宣示他的所有权,告诉祝嘉南,自己是他的人。 算是承认了嫂子这个身份。 所幸就在这时,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来的好像是秦故的姑姑,也就是祝嘉南的母亲,仪态优雅,举止间落落大方。 每次在长辈面前,池言都格外紧张,他看见祝嘉南张了下嘴,似乎想把他母亲拦下来,与此同时,秦故抬起手落在他的身后,轻拍了下,领着他上前一步。 我家先生…… 出于礼貌,池言虽然局促,仍是跟着秦故喊了声:“姑姑好。” 秦故毫不犹豫地回答:“会的。” 至于他和秦故的婚礼…… 秦故接着又带他去认识了一些别的人,见他端着酒杯,小声提醒他少喝一点,晚宴的氛围其乐融融,虽然有不少人在打量他们,但谁也没有多问,每一句话都点到即止。 那是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戴着礼帽,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微笑地点了下头。 中年男人径直走到秦骞和林婉云的面前,摘下礼帽,送上礼物,面朝着林婉云说了声,“夫人好。”又对着秦骞喊了一声,“姐夫。” 据他所知,秦故的母亲林婉云是林家最小的女儿,只有哥哥,没有弟弟,可那个男人不仅喊秦骞姐夫,还称呼林婉云为夫人…… 想到这里,池言不由地顿了一下,转眸看向旁边的高大身影。 人都到齐了,大家聚在中间的长桌前,高兴地围在一起为秦骞庆祝着生日,音乐声也变得欢快起来,整座庭院一片欢声笑语。 晚宴的下半场,池言陪着秦故离开了庭院,并肩散步在夜晚秦公馆的花园小径上,草坪间亮着萤火般的灯光,庭院的方向依然热闹无比。 池言隻安静地陪着他,像之前在恭市,秦故陪着他一样,秦故不说,他便一个字都不多问。 走了一段,秦故才缓缓开口,声音略显低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原本还有一个哥哥,但他已经去世了。” “他叫秦疏,他的母亲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说着,秦故语气一顿,接着说出后半句话,“也是我爸的初恋对象。” 池言微微一愣,隻眨了下眼,没有打断秦故,继续听他说着。 果然,和池言猜测的一样。 有时候他感觉,秦故离他很近,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甜蜜的夫夫,有时候他又感觉,秦故离他很远,好像永远都是他那个高不可攀的上司。 夜里的风有点凉。 池言顿时脸就红了。 祝嘉南扫了眼他们牵着的手,撞上秦故漠然的视线,勉强笑了一下,“我刚从那边过来,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哥,池……嫂、嫂子,你们慢慢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 剩下两人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两隻手紧紧牵着,池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率先移开了眼。 待秦公馆的晚宴散去,送完宾客,他们才开始回御景庭,回去的车上,司机在前面开车,池言跟着秦故坐在后座。 路灯的灯光从车窗外洒落进来,洒下一段斑驳光影,晚宴上池言喝了点香槟,没有喝醉,头依然有点晕晕的。 这时,秦故忽然问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池言如实回答:“在酒吧认识的。”为免被秦故误会,他解释了一下,“祝少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是申大的,但仅限于认识,我和他并没有来往。” 在驾驶座的司机听见这话,不自觉往内视镜看了一下,怕被秦故发现,又飞速地收回了眼。 池言却因为头晕,丝毫没有察觉,顺着秦故的话点了下头:“嗯,所以祝少才会叫我学长。” 车内的空气陡然安静下来,让池言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话。 车开进了御景庭,池言还没有醒,秦故没有叫醒他,而是在进入车库前,对前面的司机说:“停在路边。” 睡着的池言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一把小扇子,落下淡淡阴影,他睡着后手依然搭在腿上,姿势一点儿都不随意,看上去特别乖。 秦故见状,轻轻捉起他的手,重新放进薄毯里,刚准备直起身,池言的头微微一偏,朝他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