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簌抬起头,她注视着殷楚玉翕动的红唇,手指搭在了她的肩膀,指腹轻轻地滑过殷楚玉颈边的肌肤,一点点看着殷楚玉的眼神也变得迷离。她的指尖轻盈,像是一只画笔,悄然无声地描摹着殷楚玉的轮廓。眼皮子颤了颤,宁簌缩回了手,俯身凑上前,她改变了坐姿,整个人攀在殷楚玉的身上。在殷楚玉向着沙发上仰靠时,她也追了上去,渐渐地加深了那个吻,将急促的呼吸和低回婉转的轻吟吞到了拥吻中。良久后,宁簌才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殷楚玉。那种颤栗和酥麻还没有散去,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带着电,在飞舞旋转。殷楚玉的双唇嫣红,如白雪般的面庞也点缀着昳丽的绯色。她平复着呼吸,抬起手点在宁簌的眼尾,轻轻地将那抹晶莹的泪抹去。“你这一放是在燃烧人民币,我可怜巴巴的工资根本不够支付的。我要怎么还呢?”宁簌眸光一撩,故作苦恼。殷楚玉莞尔一笑,顺着她的话问:“那你说该怎么办呢?”“只能暂时啃个老了。”宁簌眉头一挑,欢快道,“我想马上给妈妈她们打视频,告诉她们我想结婚。”殷楚玉还以为宁簌会说“以身相许”,她惊讶地望着宁簌,半晌无言。宁簌没注意殷楚玉的神色,一旋身要去找手机。可几秒钟后,她的手腕被殷楚玉捏住。她飞快地瞥了殷楚玉一眼,在她幽沉的眼神中,面上的笑容都少了些。难道殷楚玉不想结婚?不,也许是太快了。宁簌心中的吊桶在七上八下,殷楚玉取来宁簌的手机当镜子,问她:“簌簌,你看现在的模样,合适吗?”不久前的一场闹腾,两个人都算得上是衣冠不整。眼角眉梢勾起了无限的春.情。宁簌“呀”了一声,喃了喃唇,答非所问:“去洗澡?”殷楚玉轻哼。主卧、次卧隔着一道门。洗完澡的宁簌在门边踌躇片刻,坐在自己的床边吹头发。家里隔音好,更何况还有吹风机小声的嗡鸣,听不到主卧那边淅淅沥沥的水声。那在四肢百骸间流窜的兴奋终于渐渐地冷却了下来,只是没有平静多久。宁簌不受控制地回忆这几天的时候,面色倏然一红。她想在床上打滚,也想咬着被子偷笑,她的眼前浮动着殷楚玉的身影,一道又一道,最后在吱呀一声响中,由虚变实。仅仅是眼神交融,宁簌的感官就被刺激得尽数活跃起来,懵懵懂懂的思绪又变得清晰。平心静气成了一种奢侈品,宁簌没再问“你怎么来了”这样的傻话,在如出水芙蓉般的殷楚玉站到她跟前的时候,她拉过殷楚玉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手指温柔地在她的头发间穿梭。“我今天跟我妈说了。”宁簌斟酌着开口,“她想见你,不过这段时间她们行踪不定,可能先在视频里露脸。”殷楚玉透过镜子看宁簌的神色。宁簌又说:“她们很好说话,你不要紧张。”耸了耸肩,宁簌又道,“从小到大,她们都不怎么干涉我的决定。”殷楚玉说:“你以前提过。”宁簌一默,她的确说过,事无巨细地告诉殷楚玉。在妈妈没在家的时候,她一直在看各种上天入地、飞檐走壁的影视剧,山林中的孤鹤、清新俊逸的隐者,塑造了她梦中的桃花源。而她在混沌不明时,将空谷幽兰的怀想寄托在了殷楚玉的身上。“你之前说你妈妈可能过来。”宁簌忽地话锋一转,她恶补了一阵关仪的电影,始终没有等到那来自“艺术考验。“所以说是可能而已。”殷楚玉坦荡地对上宁簌质疑的视线,又一笑说,“不久后你就见到了。”在她给关仪和殷之鉴发消息后,两个人的反应相差无几,希望她尽快将人带回家。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在宁簌放下吹风机的时候,嗡嗡的低响消失,而人声也一并隐没。没有说话的声音,房间中安静了片刻。殷楚玉站起身与宁簌对视,眸光从容不迫。宁簌心中充盈着的情绪在她的目光中被抛起,又在风中缓缓的、悠悠地飘落。一种渴求紧紧地攫住了她的心脏,可却不知如何言说。她的心火从昨天烧到了今天,灵魂得以满足,但身体上复苏的渴望,好像很难像过去那样自然翻篇。洗澡的时候她想的就不是打扮得衣冠楚楚跟母亲谈话的事。无声对视几分钟后,殷楚玉收回视线,笑吟吟道:“那……簌簌,晚安?”日常的絮语似乎总没个明确的开头或者结尾,能够在任意时刻收束住,譬如这横空而来的“晚安”就像是劈来的无情刀斧。就这样结束了?突然又不自然。宁簌跌坐在床上,双臂撑在身侧,她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楚玉:“我要是不安呢?”“怕黑吗?”殷楚玉笑问,她故意避开宁簌的视线,慢条斯理道,“那多开几个——”最后一个“灯”字在宁簌的拉拽中消音。“你让我好好学习的。”宁簌抱住殷楚玉,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殷楚玉睨她,指了指唇角的细小伤口。宁簌不假思索:“我亲别的。”只是话音落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皮薄的她差点原地蒸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