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分钟前,关和璧发的关于殷楚玉感情经历的小作文里,云无心推测这姐妹俩已经见面了。她先前被色相冲昏了头,多说了几句话,十有八.九要遭报应。殷楚玉:“没事的,她只是死心,又不是伤心。”关和璧:“?”经验之谈?死了就不会痛了是吗?殷楚玉没再管恨海情天里的那两人。她的手机很安静,没有等到宁簌的消息。在坦诚相待后,她们就是朋友了,但具体会做到哪一步呢?她终究不能像陈散那样吧?宁簌在抱怨工作时候的“妙语连珠”,不会来找她,也许只能在陈散的朋友圈遇见。开会、写方案、审稿占据了宁簌一个早上,等到从工位站起来,她才睨了眼聊天框。殷楚玉没给她发消息。朋友是这样吗?再看陈散……表情包飞满天,牛马怨气浓得无法超度。宁簌到了楼下的面馆点了碗牛肉拉面。动筷子前,先拍了张照发给殷楚玉。“你吃了吗?”在看别人聊天时候的“一日三问好”,宁簌只会觉得那些人不会说话。可她给殷楚玉发了同样乏味的话语,心湖仍旧掀起了壮阔的波澜,体察不到那种无味和干瘪。就在亮起的屏幕即将熄灭时,殷楚玉的一个“嗯”字,又续上了光芒。宁簌抓起手机,快速地敲字:“我早上一直在忙。”“我知道了。”很快,殷楚玉又回复一句,“你先吃中饭。”细嚼慢咽在一股冲动的主导下,顿时变成风卷残云式的扫荡。没几分钟,宁簌就抄上了手机脚步匆匆地从拥挤吵闹的面馆奔出去,一边走一边给殷楚玉发消息:“我吃好了。”殷楚玉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宁簌捏着手机在公司不远处的小公园游荡,五月的槐花风还没有难耐的热浪,长椅上落叶落花堆积,偶尔见着几个行人从穿过草坪的青石板上穿过。宁簌拍了张湖水波光潋滟的照片,点击发送。一会儿,殷楚玉消息进来:“没在工位?”还没等宁簌回答,一个语音通话就拨了过来。宁簌的瞳孔缩了缩,舔了舔唇,泛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她点了接通。“——楚玉?”她用手掩着唇,灼热的吐息在掌心滚动。她的尾音缠绵轻柔,模糊中又藏着缱绻。殷楚玉“嗯”了一声,问她:“在小公园里消食?”她的嗓音清冽,像是冰水。可发烫的手机还是给宁簌的耳朵传递了热意,她从左手换到右手,吸了吸气,才顺着殷楚玉的话说:“是的。”这是宁簌首次在工作闲余给殷楚玉打电话。绯色冲上她的脸颊,只是一通再简单不过的通话,因为她们逐渐变化的关系,也酝酿出了欲说还休的缠绵悱恻。这通通话持续了半个小时,宁簌起初还苦于没有话题,可话匣子一打开,便能做到喋喋不休。最后是以殷楚玉的一句“午安”结束。宁簌的心如在云团中飘荡,唇角带着笑。将殷楚玉的话语在脑海中反复回味。末了,慎重地摸出手机,给陈散发消息:“我注定要认识她的。”陈散:“?”宁簌:“那种在喜悦的火焰中燃烧的感觉,你理解吗?”陈散一点都不想理解,她在手机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到了一张截图,发给宁簌。是她们的聊天记录。在互相哭诉孤寡的某一天,宁簌“文艺”了一把,复制了一句佩索阿的诗:愿诸神应允我从爱情中脱身,在虚无的高处拥有冷冽的自由。宁簌:“v你50,请删除。”陈散切到正事:“簌宝,今天霍桐妹妹旁敲侧击,问你的事情。”宁簌:“你说了?”陈散:“我没说,但是还有其它人长了张嘴。”这事儿有点棘手,没直白说出来的事情,不好去处理。她又不忍心去怪吊死在殷楚玉这棵树上的宁簌。“你发点动态,一方面断了妹妹的心思,另一方面,跟你前妻姐表白。”可没等宁簌拿出切实可行的朋友圈文案,变数就出现了。公司楼下突然降临的霍桐洋溢着热情快活的笑,宁簌吓了一跳。她怔了怔,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可能作为霍桐“朋友”出现的人物。可霍桐大声朝着她打招呼,快步跑到了她的跟前,笑道:“今天在附近的公司面试,知道姐姐的公司在这边,就过来了。”“姐姐还是没开车吧?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宁簌:“……”她眉头蹙了蹙,视线越过霍桐,内心深处有种不受控制的烦躁不安,以及某种隐秘的期待。在中午的时候,她跟殷楚玉说她今天不会加班。她没从殷楚玉口中听到什么来接她的话,但克制不住生出期许。如果殷楚玉真的过来了,被她撞见这个场景,那自己不得吃一个月的铁板鱿鱼?宁簌惊了惊,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姐姐?”霍桐困惑地看着宁簌,将声音放低放软,她的音色变得柔软委婉。可动听的音调不能打碎宁簌的铁石心肠。在电光石火间,宁簌已经权衡完毕。她绽出一抹笑容,温和地拒绝道:“不用了,我女朋友来接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