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玉垂着眼睫望向甜点,虽然对它们没多大兴趣,可也没有离开餐桌。她观察着宁簌的一举一动,在她放下叉子的时候,抽了纸巾递给她。宁簌眉头微蹙。前妻姐殷勤周到的“服务”让她心中莫名发慌。就算不是什么坏事,可也不见得是好事。“你——”宁簌试探性地开口,可摸不着头脑,才张嘴就又哑火。“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殷楚玉淡淡地询问。“昨晚?”宁簌回忆了一会儿,没想出所以然来,她纳闷道,“最近有什么新闻吗?”殷楚玉垂着眼睫,心想着果然如此。她没再说话,等着宁簌将桌面上的垃圾收拾了,才缓缓说:“你昨晚在沙发上睡着了。”“啊?”宁簌一愣,她有吗?这就是殷楚玉要说的事情吗?难道沙发上不能睡人?以前殷楚玉没有这个怪癖啊?还是她打呼了?说梦话了?“我下次会注意的。”宁簌露出一抹歉疚的笑容,避开殷楚玉的视线,瞪了沙发一眼。“那这次呢?”殷楚玉不放过宁簌。宁簌眼睛睁得更圆了。难道她睡沙发上一会儿,还要弥补吗?可要怎么做才能算弥补呢?“那……”宁簌对上殷楚玉那双漆黑幽沉的眼,双唇翕动着,“我给沙发磕一个?”大胆沙发,谁允许它变成床了!这是僭越。殷楚玉:“?”她懒得去理解宁簌奇怪的话,拿出手机找到录音,轻松一点。“你需要我跟你一起睡么”循环播放,在客厅里回荡不已。宁簌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神色,心中浮现的不好预感成了真。这是她说的话吗?假的吧?Ai合成的吧?前妻姐还会开这样的玩笑吗?哈哈,原来那不是梦啊!她真的有勇气问殷楚玉呢,她现在很有出息了。宁簌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后,面上的笑意瞬间抽空,她僵着一张脸,像是一个中枢系统短暂下线的故障机器人。殷楚玉偏着头,没有放过想从人世间逃离的宁簌,她追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宁簌心虚腿软。难怪殷楚玉要她先吃饱。不吃就没力气解释了。“就是、就是——”宁簌的眼神左右闪躲,她没敢看殷楚玉的神色,憋到面通红,才可怜巴巴地挤出几句话来,“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大好,还经常熬夜,是不是梦里那东西……它、它又在作祟了?”殷楚玉蹙眉,纳闷道:“……我有精神不济吗?”宁簌仔细打量殷楚玉。前妻姐,神清气闲。而她,虽然不至于蓬头垢面,但距丰神异彩也相去甚远。活脱脱一条被磋磨的社畜。谁有病不是一目了然的吗?好吧,她想得可能真的有亿点点多了,可前妻姐就没有问题吗?她好端端地干嘛熬夜呢?宁簌给自己洗脑,又暗搓搓地在心中倒打一耙。宁簌抬起手扇了扇风,五月的夜怎么也这么憋闷:“我可以解释的。”看她的眼神,纯洁、诚恳又真挚,哪有什么不怀好意的色心。第33章 两分钟后。宁簌坐在沙发上, 屁股扭动着,像是沙发着了火。殷楚玉倒了杯红酒,坐在宁簌的对面, 打开了舒缓轻柔的音乐,只是音量不大, 不至于压过宁簌的解释声。宁簌竖起耳朵仔细听, 她辨认不出曲调,但至少不是让她直接皈依的宗教音乐。“你的习惯变了,我以为你是做噩梦不敢继续睡了。”宁簌吐出一口浊气, 她双手压在膝盖上, 垂着眼睫, 将“老实”两个字贯彻到底。斟酌一会儿,她又说,“你也知道, 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很离奇,所以我想的有一点点多。”脑洞大一点、思维跳跃点怎么了,她没变成精神病已经是她的本事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做噩梦?”殷楚玉瞥了宁簌一眼,淡淡道,“你做噩梦了?”宁簌拧着眉, 不好回答殷楚玉这句话。如果殷楚玉是跟着她的“噩梦”定义而走, 那她梦境里出现的迷离惝恍的画面,与“噩”相差十万八千里吧。唯一的坏处, 就是不好多回味。宁簌的耳畔飞起一抹薄红,她开始认怂, 没敢看殷楚玉的神色, 讷讷道:“没有。”“我还以为你——”殷楚玉停顿片刻,语气变得微妙起来, “推己及人呢。”宁簌恍惚,她揉了揉脸颊:“总之都是梦的错。”“但你仍旧没有解释清楚。”殷楚玉对宁簌试图结束话题的“总结陈词”表达了很委婉的拒绝,她还没打算就此终止,她凝视着宁簌说,“或许你应该将梦境描述清楚?”宁簌:“……”她要怎么描述?她还是要点脸的。想要在这一刻发挥秒睡的本领,不是说吃饱了就会想睡觉吗?可不管宁簌怎么暗示自己,她的神思都无比清醒,那句“你需要我陪你睡觉吗”简化成了“要一起睡吗”在脑子里铛铛作响,震得她全身细胞都在打颤。她怎么就那么勇呢?不过殷楚玉的反应也很离谱吧?她为什么会录音啊?殷楚玉身上到底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难道她们是一对卧龙凤雏?殷楚玉又说:“想不起来了吗?”宁簌眼皮子一跳,抓住这个台阶,赶忙爬了下去。想象中的她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蛮横,实际上声音细如悬丝,讷讷说:“是的,不记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