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散清了清嗓子:“我不笑,公主请说。”“我在山脚碰到了殷楚玉,被她的喇叭声吓得摔裂了手机屏。总之就是搭顺风车回到市中心,她把我放到了地铁口,给了我五块钱搭车!你说她是不是、是不是——”陈散补充说:“脑子有问题。”宁簌闻言大怒:“胡说八道!”陈散早就习惯了宁簌这态度,耸了耸肩,兴致勃勃地追问:“然后呢?”宁簌:“然后我微信给她转了五块钱。”陈散:“……你们俩神金。”纯的,陈散又在心里补充一句。宁簌唉声叹气:“可能因为我之前因为一个猫罐头跟她分账了。”陈散警觉起来:“什么猫罐头分账?你们还有金钱上的往来?”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宁簌支支吾吾,在陈散连声追问下,她拿出了自己的等终极武器:“你今天不是加班吗?”果然,陈散的思绪被拉走,开始愤怒地输出,完成本该在摸鱼期间进行的例行一骂。跟陈散插科打诨一阵后,宁簌的沮丧和迷茫散去不少,管它呢,先睡了。可惜第二天的太阳并没有像送走黑夜那样送走宁簌迷离的梦,也没能将她从电击中解救出来。没完没了的电击折磨将宁簌摧残成一条老腊肉,在去精神科也没能查出来什么后,永不低头的宁簌决定屈服。“你在家吗?”在一个美好的黄昏,宁簌觑了眼窗外流动的晚霞,躺在沙发上拿着新手机给殷楚玉发消息。在她的印象中,殷楚玉的生活规律得可怕,极少有夜不归宿的时候。虽然殷楚玉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可在那段短暂的恋爱中,她会上报自己的日程,恨不得精准到秒钟。学会了开车的宁簌想要挽回自己曾经丢光的面子,殷勤地当上接送的司机。现在后知后觉地想到,殷楚玉那家境,根本就不需要她去开车!殷楚玉:“在。”宁簌:“一个人?”殷楚玉:“不是。”短短的两个字给了宁簌雷霆一击,谁在殷楚玉家里?那什么梁成君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怜的小丑,又像个盘查户口到底的变态,像八爪鱼一样纠缠着前妻姐死死不放。宁簌做好的心里建设轰然间崩塌,在这无情的命运交汇的时刻,她恨不得落荒而逃。可现在是手机交流,没有面对面。她能逃到哪里去呢?手机又震动了宁簌压住自己跑马般的思绪,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眯着眼看手机屏幕。她怕殷楚玉问“有事吗”,更怕殷楚玉出言讽刺她,或者说什么以后别联系了。殷楚玉:“还有一只猫。”宁簌:“……”她那吊桶般提到最高的心,啪一下落了下来,砸到深深的水井中,溅起了一丝丝冰寒的水花,泼溅在身上,嗖嗖的凉。殷楚玉也知道幽默了吗?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半个人”呢。眼神幽幽,她恨说话大喘气的人!宁簌恼羞成怒,被电流苦苦折磨的手都不抖了,在屏幕上用力地戳了戳,可临到发送时,看着那句“我能不能来你家”,总觉得有一丝丝怪异。犹豫良久后,宁簌咬了咬唇,拿定主意。问了被拒绝怎么办?那当然是不问了。殷楚玉的状态也不怎么好,直接杀到她家门口吧。也就是丢脸而已,反正早没脸了。大家都很癫,她加入一下怎么了?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难道比小命更重要吗?宁簌乐观地说服了自己,结果乐极生悲,把嘴唇咬破了,“嘶”一声抽了口冷气。第13章 狼狈留给自己,体面迎向前妻姐。在捯饬了大半个小时后,宁簌怀着忐忑的心出发了。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鸣笛声突突地在耳膜炸开。兴许是察觉到了宁簌的用意,该死的电流没再出来作妖,避免了宁簌四肢伏地、在大地上缓慢蠕动的尴尬。临到相宜苑,宁簌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悔意,恨不得夺路而逃。可才销声匿迹几分钟的电流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存在感,宁簌第一时间举白旗投降。不就是可能被门卫拦住吗?不就是丢点脸吗?她担待得起。可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门卫处只是登记了她的身份信息,就直接放她进去了。“物业安保?就这?不会是为了卖房吹的吧?”宁簌嘟囔一句,隐秘难言的视线在这富人天堂打量。不管怎么说,她的目的达成了。虽然没有电梯卡,但谢天谢地,这电梯设计的时候想得还挺周到,给了密码盘,只要殷楚玉没有更改秘密,她就能成功地闪现到对方的跟前。在电梯上行的十几秒里,宁簌的脑海中刮起一阵阵剧烈的风暴。她的出现会给前妻姐带来什么?惊吓吗?前妻姐看起来过得也不太好,极有可能跟她同病相怜,到了这地步,前妻姐都不想松口吗?她跟前妻姐见面,开场白是什么呢?要是在前妻姐开门的那一刻,电流忽然间在肢体中肆虐,她会一头栽在前妻姐怀里吗?奔腾的的思绪像是脱缰的马,宁簌在门前止步,先是拍了拍自己发烫的、绯色的面颊,接着又抬起手很礼貌地摁响门铃。门铃声叮咚清脆。可宁簌的耳中只听得到自己如鼓点般隆隆的心跳,极度的紧张让她的手心出了汗,甚至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憋着的一口气将她呛得咳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