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簌深吸一口气,又给了小人儿一锤子。复读机吗?语气语调竟然一模一样。她荤素搭配的愿望多着呢,那都是老皇历了,怎么不让她先发财呢?小人儿:“请快点跟殷楚玉同居,不然就是浪费天庭的人力物力,要天天遭受天打雷劈。”宁簌冷冷道:“天打雷劈一下我就当场归西了。”“还有要实现我的愿望,不该是让殷楚玉出现在我家中吗?为什么还要我想方设法跟她同居?”小人儿语重心长:“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你们还没结婚呢,直接把人塞过来那不是违法的吗?”难道要她去找前妻姐同居就很正常吗?宁簌骂了声“神经”,拿起小锤子将自称神仙的小人敲到变成一团空气,她才从那稀奇古怪的邪门梦里走出来。猛然间坐起身,宁簌差点被小猫咪那双“电力十足”的眼睛吓到魂归九天,她啪嗒一声打开房间中的灯,抚了抚手上的鸡皮疙瘩。光怪陆离的梦境驱走她的睡意,也勾起了一些对往事的回忆。跟殷楚玉在一起后,宁簌听人说当地的一家寺庙求姻缘很灵,就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拉着殷楚玉去爬山参拜。查攻略的时候,宁簌发现道路常年拥堵不堪,放弃开车的念头,在地铁、公交车的几次中转里,她们到了终点站——一个距离目的地约四公里的站点,余下的一截路需要蹬自行车。怀着区区四公里不在话下的念头,宁簌和殷楚玉爬了一截又一截的坡路,车轮子都快蹬出火了。那天运气也不大好,上山的索道在维修,这意味着要靠她们的双腿走上山阶。其实累成一滩死狗,可面上要强装成徒步高手。后来宁簌设身处地想了下,如果有谁跟她的约会是约爬山,她一定会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可殷楚玉没有丝毫的怨言,甚至替她分担了背包的重量。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她在寺庙求姻缘签的时候,殷楚玉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还能保姻缘吗?”那时候宁簌以为殷楚玉只是博学多识涉猎广,在读《金刚经》,没想到殷楚玉直接上一个台阶,将她这等俗人甩在身后。既然不为她入红尘,那就不许入红尘。宁簌冷哼一声,抱住了小猫咪安详地躺下闭眼。再次入眠的时候没再梦到神仙,一片黑洞,直到闹钟伴随着小猫的巴掌将她唤醒。宁簌揉了揉眼睛,嘴角忽地一抽,像是被电击。宁簌没在意,游魂似的穿衣、洗漱,伺候大小姐,直到提上包一身光鲜地出门。公司与家都在地铁口,宁簌大部分时候都懒得开车。当她把自己塞入地铁车厢的时候,那种电击的抽搐感越来越强烈。一开始,像是理疗时候的电针疗法,突然间,仿佛哪个不懂事的将电流开到最大档。宁簌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双手抖起来,帕金森似的,让手机滑了下去。前方坐着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眼疾手快地接住宁簌的手机,一脸惊恐地还给她。“谢谢。”宁簌面色发红,说话的时候身体又抽了抽,吓得车厢里的人向着四面挤去,硬是在宁簌身边腾出一个圈。小姑娘更是快要哭出来,忙不迭起身给宁簌让座。宁簌:“……”她快立不住了,疼痛没有那么极端酷烈,但是一浪接一浪的刺痛推来,将那种难受之感堆到巅峰。怎么回事啊!她难道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请去跟殷楚玉同居,不要让你的愿望成为‘烂尾愿’。”耳畔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宁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结合昨夜的梦,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十分彷徨不安。不会这么邪门吧?天底下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吗?宁簌没再故作坚强,抖着手给领导发了请假的讯息,接着线路上的医院。她要挂什么科?手足科?还是精神科啊?或者应该请个大师来做法事?犹豫几秒后,宁簌预约了一个全身体检。在下地铁去路口打车的时候,宁簌忍着那种抽搐的痛感,乐观地想着,幸亏她没有开车出门,要不然结局就惨烈了。医院里的人很多,宁簌排号已经很后面了。在她靠在柱子上等待的时候,电击感越来越强烈,甚至从四肢蔓延到了脑袋。这个念头一起,宁簌眼前一黑,再度见到那个小人。小神仙戴了顶安全帽,费力地扬起小脑袋,叹气道:“你说你要是不乐意,你许什么愿呢?”宁簌:“……”一年前她跟殷楚玉你侬我侬,现在都已经分手了!她咬牙切齿:“我那么多愿望,怎么就实现了这一个?我不是也有发财梦吗?”小神仙:“因为不够强烈啊,你没那么高的物欲和进取心,也不缺财啊。”宁簌:“?”什么意思,说她缺爱?宁簌:“你们效率这么低,延后了一年才实现,我要投诉你们。”小神仙一摊手:“投诉信被有关部门接收,也就三十年吧。”宁簌:“……”醒来的时候,宁簌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四面都是消毒水的气味。护士听到动静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复杂:“睡醒的话就起床吧。”宁簌眨眼,她还在遭受那该死的电击,难道是她的幻觉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