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着一只,仔细一看不是她的。逗猫棒还在那摇晃,宁簌双目无神地盯着。恍惚中听到一声轻笑,一时间不知道被逗的是猫还是她。这种心态在殷楚玉开了一个主食罐头后抵达峰值。既然用罐头就能轻松诱引两只小猫,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拿出来?她是生手一下子没想到,殷楚玉这个熟手难道也不清楚吗?看着吃罐头正欢的小猫,宁簌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朝着抱着双臂的殷楚玉开口:“罐头多少钱,我转给你。”殷楚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冷。没再看坚决要做切割的宁簌,她瞥着吃得正欢的道德经,淡淡道:“十五。”宁簌抿唇,低声说:“那加个微信?”她还在殷楚玉黑名单里呢。殷楚玉字正腔圆:“支付宝转账就好。”宁簌:”……”第9章 宁簌在小猫咪大快朵颐的时候捏住了它命运的脖颈,无视了它惨烈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将铁石心肠贯彻到底。最后殷楚玉看不过眼,塞了根免费的猫条到猫包中。宁簌不敢看殷楚玉的神色,提上猫包堪称落荒而逃,并不比梁成君好上太少。接连公私区域的那道门缓缓闭合,宁簌深呼吸一口气,走到电梯口,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该死的电梯要刷卡,她该怎么下去?梁成君为什么出入自由?上来时候有保安帮忙,那下楼呢?宁簌扭头,正在纠结要不要去按门铃时,一条短信进来了。“密码是生日。”殷楚玉像是猜到了她的所思所想。宁簌找到密码键盘机械地输入0208四个数字。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浑噩的思绪被沉闷的声音惊醒。她怎么还记着前妻姐的生日啊!捧着手机,宁簌假惺惺地发了条短信:“你生日什么时候?”可殷楚玉没有回复。宁簌:“……”跟前妻姐的交锋,她又一次完败。预计的半小时换猫因为梁成君的失误,硬生生拖长。等垮着脸的宁簌拖着脚步回家时,已经黄昏了。气饱了,但她看到了苕皮小推车。在等待苕皮的功夫,宁簌回头看了眼那精致高档的相宜苑,思绪不由浮动起来。殷楚玉晚上吃什么?依照殷楚玉的性格,不会喜欢有人在家操弄三餐的吧?她吃什么呢?自己动手吗?还是外出呢?外出的话她又会跟谁结伴呢?宁簌回忆着过去的片段,再度发现她对殷楚玉一无所知。那段可怜单薄的恋爱经历就像空中楼阁一样悬浮,既没有少年人孤注一掷的热情浪漫,也没有细水长流的默契相知,她们到底在谈个什么鬼东西哦?相对坐论文吗?“打包装盒?”老板满含烟火气的声音传入宁簌耳中。宁簌回神,说了声:“打包。”要是她跟前妻姐还在一起,这苕皮就只能坐在外头吃,都不好意思带回家里去“污染”殷楚玉。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凭什么走到一起?就凭地球是圆的吗?可没有抵达终点,就会累死在路上吧。美味的苕皮驱走宁簌心中聚拢起的阴霾。宁簌没也没刷剧,而是兴致勃勃地逗起了猫,直到小猫团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才扭头看夜幕降临的城市。霓虹灯的光彩在高楼大厦间闪烁不定,这是一个车水马龙的不夜城。如果她没有碰到殷楚玉,大概率跟着陈散一起出去,听着刺激耳膜的摇滚,听驻台歌手唱到声嘶力竭。正想着,陈散的消息发来了。一张照片,一条语音。桌上酒瓶子横七竖八,满片狼藉。“簌宝,怎么回事呢?”宁簌回复:“少喝点。”想了想,她又说:“之前领猫回来的时候抱错了,今天就忙着换猫事,没空出来。”她坚信自己这张嘴拦不住爆满的倾诉欲,索性在这个时刻坦白了,只是掩藏起殷楚玉的名字。陈散没有怀疑,回了句:“ok。改天上你家撸猫。”宁簌扔掉了手机,看了眼睡得四脚朝天的小猫咪,把一些容易被咬断、抓乱东西收起。跟殷楚玉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宁簌扔掉了熬夜到两三点的坏习惯,逐步走上老干部作息。这种规律的生活并不坏,上火的次数直线下降,宁簌就一直保持着。这一晚也跟往常般洗漱入眠,可在合上眼睛的时候,宁簌像是一步踏入云团中,沉沉浮浮的,像梦境,也似神思清醒。难道是鬼压床了吗?宁簌悚然一惊,啪嗒一声响,一个充气棒槌敲上她的脑门。不疼可侮辱性极强!她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吗?憋了一天的恼羞彻底迸发,宁簌一把夺过棒槌,将那人参大小的小人儿敲得吱哇乱叫。她怨气比鬼还可怕,难道还怕鬼吗?“别敲了,还有我不是鬼!”小人儿一蹦三尺高,怕宁簌再打她,连珠炮似的将话说出,“我是神仙。一年前你不是在寺庙里许了个愿吗?天庭办事处走完手续批准了,你可以去实行了。”宁簌:“……”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她冷笑,“我一天要许八百个愿望,您说的哪个?”小人儿学着宁簌过去的模样,双手合十,虔诚说:“信女宁簌,愿意一生荤素搭配,希望早日跟殷楚玉步入同居生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