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还会爬树,会英语,会睡梦中踹人打呼噜……”康熙似笑非笑接话。
方荷:“……”那他的口味其实也挺重的吧?
康熙像是知道方荷腹诽一般,“对了,朕本来想着皇贵妃的朝服和仪仗都准备好了,打算择日宣旨……”
见方荷眼神猛地亮起来,他凉凉道:“既然贵妃如此说,那就再等等,等到朕有事求贵妃的时候再宣旨不迟。”
方荷:“……”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这狗东西又不要脸,整个紫禁城都是他家,有啥不能直接不问自取啊!
她立刻换了谄媚的笑,抱住康熙的腰轻晃。
“那还是不要等了,咱们俩谁跟谁呀,我的就是皇上的,何必要用到一个求字,要求也是我求皇上嘛~”
康熙微笑:“哦?既如此,那朕就叫人把礼单给你送过来,皇贵妃的封赏就还放在朕私库里,也省得叫人搬搬抬抬了。”
方荷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她鼓着脸不乐意。
“放在我库房里还是您的,可放在您私库里,却有可能赏赐给别人,这不公平!”
康熙憋着笑,一脸严肃:“你求朕颁旨,自然得有求人的态度,朕可以保证,放在朕库房里早晚也是你的,可你用这封赏却得了皇贵妃之位,是你赚了。”
方荷刚要反驳,突然顿住。
她想起为什么这话如此耳熟了。
她给啾啾发银票,然后让啾啾用银票从小厨房买吃食的时候,就说过差不多的话。
啾啾不服气地问她,说额娘明明说了,延禧宫库房的东西是娘仨平分,既然有三分之一是她的银子,凭什么不能给她自己收着。
方荷也如此严肃反驳女儿:“小孩子本不应该吃这些东西,额娘这分明是给你个机会偷吃,放在额娘库房里早晚也是你的,可你却用银子买了本来吃不到的食物,是你赚了!”
思及此处,她叉腰站起来,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
“你们爷俩怎么回事!”都这么爱听人墙角。
先前啾啾就偷听她和康熙狎昵打闹,经常捂着腚喊八瓣,闹得她这种脸皮厚的都止不住臊得慌。
这会子康熙又拿她和闺女的斗智斗勇来噎她,日子没法儿过了!
她转身就要走,康熙轻松拉住她的胳膊,“去哪儿?”
方荷冷哼,“我去找我儿子一起睡,你跟你闺女臭味相投去吧!”
康熙低笑,打横抱起方荷往寝殿去。
很快,幔帐里便漏出他喑哑暧昧的声音。
“朕是什么味儿,果果不如亲自尝一尝……”
入夜的延禧宫,四处都掌了灯,独殿内昏灯如豆,许是被殿外透过窗缝漏进室内的摇曳灯光鼓舞,幽暗中云霞锦的幔帐晃动得更加剧烈。
时不时溢出的低吟合着幔帐的舞动,在殿内缓缓散开一股似麝非麝的暧昧气息,将暮春夜□□得更长了些。
待到方荷累极睡去,康熙抱着她洗漱过后重新躺下。
看她抱住自己胳膊睡得香甜,康熙探出修长手指,以指背在她面上轻轻拂过,最后停在那微微肿胀的朱唇之上。
这混账的小嘴儿从来不老实,只说她想叫人知道的事儿,也许不是谎话,却又未必是实话。
可不管她是谁,既然老天爷将她送到自己面前,她就只能是他的!
即便她不能全然信任他,只要心里有他,一生那么长,他等得起。
康熙阖眸,熟练地将她摁进了怀里,一如既往。
翌日,太后懿旨从宫里传出来,立刻在民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被人私下里唾弃的女子学堂,突然成了天底下顶好的地方,这谁想得到?
原本上门找到景嫔在宫外安排好的属下说要反悔的人家,立刻又连笑带礼地找上门,想要家里女眷入学堂。
可惜的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卖。
景嫔的人当着他们的面儿撕了圣人签,直接告诉他们,女子学堂不会阻拦任何适龄女子入学。
往后学堂会有入门试,既已反悔,自然失了免试入学的机会。
宜妃和景嫔都有些不理解方荷的决定。
虽然民间那些多是汉军旗的女子,可也有些满军旗人家,即便无权无势,到底也能让学堂声势更浩大些。
毕竟有三十座学堂呢,哪怕一座学堂只招收几十个秀女,也得千余人才够。
没了各地前来的秀女,加之还有些格外迂腐的人家,如今京城和京畿一带,未必能凑够这么多女子。
但方荷坚持,她只跟两人说:“物以稀为贵,又以吃不到的回头草为稀,他们自个儿争抢来的东西,可比咱们主动予出去的香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