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骨碌骨碌滚到赵月柏的脚下。众人一看,脸色煞白。这是两根手指头,且都是尾指。“那头子说他们斩了一个人的两根手指,”信官有些哆嗦:“如果明天凑不齐,就把整只手给砍了。”如果不是他跑得快,估计他也要没了。“大胆狂徒,”周诠怒喝。赵月柏屈膝蹲下身,捡起那两根滚到脚边的手指,上下翻看它的细节。众人见她动作,俱是一惊。断处还连着皮,因为脱了太久血色也变淡了,断指白得可怕。因为离得近,一股血腥气直冲她鼻腔。原主人一定有一双很漂亮的手,赵月柏把断指捡起来装回盒子里,又把手擦干净。楚清不会有事,因为她身边有周梧,而且现在周墨也过去了,她这样安慰自己。要想出来对她们来说并不难,那楚清怎么不回来?她差点被气到心梗。“赵司吏,”周诠喊了声,见她不应,加大了声音:“赵司吏。”赵月柏猜想他们手上已经没有余粮,否则怎么会才绑了人不到一天,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就送来两根手指作要挟。她潦潦地应了周诠一声,脸上连紧张的表情都没出现:“他们刚到萿山不久,对萿山的地形没有那么熟悉。”“你去时,他们的寨子安在了什么方位?”赵月柏冷峻地看向信官。信官缓了一会,才道:“他们在山上正东方约半百尺高处。”那里虽有林有水,但地势较之周围稍低,四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凸起,想要拿下并不难。信官又递来那张纸,用的是质量最差的,上面写着七个名字,墨水看起来也不大好,晕染开来显得字脏兮兮的。但字形端庄,赵月柏认得那是楚清的字。把名字和报案的人一对照,竟然都能一一对上,且这些人都是家居偏僻之所,如今被人盯上,果然是想以人质相要挟。几人一商量,决定先送一百石过去以作缓兵之计。就着浓浓夜色,赵月柏和段络绕至那半成品山寨的后方。寨子还没搭好,只搭了一半,房屋大多也是茅草房,积了许久白雪覆盖在上边仿佛压得都要塌了。赵月柏有些发急,只想去冲进去。两人躲在约有三人环抱的大树后边,树枝头偶尔被风刮落的雪掉入赵月柏的脖颈中,入骨的寒叫她清醒许多。只见寨子里边很安静,只有外围有十几个人拿火把和武器守着,他们武器不一,长棍有,朴刀有,明显只是乌合之众。守夜的人一眼看过去都只是正常人体型,都不是很健壮,赵月柏想到这里微微心安。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赵月柏和段络回头一看,居然是周墨。“她们如今都很好,那些人看着凶神恶煞,其实并未害人。但不得轻易动手,兔子急了会咬人。”周墨解释道:“主子叫你莫担心。”一听这话,赵月柏差点没缓过来,叫她不担心她就能不担心了吗,赵月柏求证道:“她没受伤吧?”“毫发无损。”“有没有说那两根手指是谁的?”赵月柏想起了那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后知后觉地涌上一阵恶寒。“这不知,但我见被掳走的人并未有人少了手指。”周墨又把事情经过缘由给她们一讲,楚清被他们找上门来时之所以没叫周梧出手,是因为她们看见花茗那时候已经被人抓走。主谋猜测她们关系不赖,便以花茗和其他人的性命作要挟。楚清想着她自己不会有事,又听说还有许多人也被抓走,便跟着他们去了。“小白和花茗是不是也在里边?”赵月柏想起不在家的小白,问道。见周墨点了点头,段络放松下来。赵月柏轻轻嗯了一声道:“她要是问起我有没有问她的情况,你就说没有,只问了花茗和小白。”“是。”既然知道人没事,赵月柏两人回了家,和周诠等人商议如何解决这件事。楚清和花茗不好现在出来,若突然少了人怕刺激这群匪人对其他人不利。寨子里楚清被安排到和花茗一间房,匪徒倒也慷慨,一共掳了七人,就给安排三间房。周墨避开其他人对楚清道:“我见过赵月柏了。”花茗已经睡着了,“她怎么说?”楚清压低声音问道。周墨回想片刻,全盘托出:“她先是问了您怎么样,还说如果您问起来就说她只问了小白和花茗。”第49章 亲吻双方先是僵持了两日, 这几天周墨来来回回,把寨子里的消息打听了个遍。每天都会有两根手指送过来,不过赵月柏记得第一次送来的两根, 她回想片刻,第二批送来的和第一批送来的似乎是同一人的,且那人已经死了。周墨点头称是:“据这几天的观察, 匪贼中有随同的一个女人死了,匪头叫人把她手指砍了送来的。”人性竟如此复杂。现在天气严寒, 人也走得久了。怪不得后面送来的几批比之第一次的两根手指更无血色。“人质有两批人守着, 但是他们会换班。”周墨观察几天后,告诉他们这么一个重要消息。赵月柏对周诠提议道:“宜速战速决,拖久了他们熟悉地形更不好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