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线纷绪万千,各有所为,各有所定。这种事情她也不想管,以后的路怎样,让他们自受吧。“对了,那男人求饶时,还给了我一块玉佩。”说罢姜宁音从腰间的小包掏出一块缺口甚多的鱼形佩出来。这块玉只有半个巴掌的大小,整块缺散得很不好看。那男人说这玉佩是在给他毒药的人随手要丢的,当时他看见就赶紧跑过去捡了起来。“你们有见过么?”楚清接过,细细观察之下发现那鱼形玉佩的鱼嘴处衔接的应该还有另一鱼嘴。两人都摇摇头,姜宁音只好把它重新收起来:“听那赌鬼说给他毒药的女人两个月前就离开了,最好别让我逮住她。”赵月柏眉心拢起,思索是否有漏掉些什么,就听姜宁音又开口道:“我本想多留一阵子,可还有事在身。所以今晚就得离开这里,否则赶不上时间。”“有缘再见。”说罢她略一抱拳,转身欲去。姜宁音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离开,从不为谁停留。这件事随着姜宁音的离开,也彻底耽搁下来。直到半月后授封赏旨意的使者带着大批金银从济州匆匆赶来,才迎来新头绪。——寅时一刻,周诠身披官服,早早就候在关口。差使头佩六品官帽,上缀玉饰,官阶比之柳行枝稍低,比之周诠稍高。当着众人的面将念完最后一句“拔至司吏”,差使缓步走到赵月柏身旁,轻拍她的肩膀:“赵司吏,恭喜。”司吏一职,直属州部,平日里清闲无事,是个从九品的小官。但知州特意让他亲自传旨,他也不免多多揣测上边的意思,更何况面前这位赵司吏的井之一技,在他那边传得神乎其神。人生变幻无常,有若川流滚滚,谁知道你是下一秒是翻腾入海,还是被拍死在岸上。多多留善,总是没错的。赵月柏躬身谢过,恭敬捧着文书和官服。等到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楚清把堆在堂屋内间的几箱金银合上,扭头只见赵月柏还捧着文书官服发呆。“赵司吏,你可怨我只给了你一个从九的小官傍身?”楚清抚着她手里的官服,神色认真。她本不应该只得这一丁点东西。赵月柏瞥她一眼,借势把衣裳放在她手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错,”楚清听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放下心里的石头,生出另一个主意来,柔柔笑道:“现在赵司吏且穿上这身官服,让我领略一番您的英姿。”第38章 应酬“我的英姿岂是你这等, ”刁民二字正要脱口,赵月柏来了个急刹车,差点忘记她的身份:“岂是你能欣赏来的?”楚清嗔她一眼:“快去试试合不合身。”“试试就试试。”赵月柏重新接过衣服, 溜进厢房。司吏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整套官服略略算下来有八件,比起其他来并不简单多少。她往常穿的都是平民百姓穿的衣服, 没有那么多讲究,这时候要穿一套复杂完整的, 简直是在为难她。叶簌簌作响, 楚清乘着凉风,心里默默数着赵月柏出来求助的时间。三,二,一。果不其然,屋门被推开,赵月柏梗着脖子,抬起下巴:“我不会穿。”楚清几步将门捎上,厢房内变得暗些。“赵大人把衣服脱了吧。”她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边,温声道。“又没让你脱光,怎么这么容易害羞。”见赵月柏没有动作,楚清目光清澈:“赵司吏不脱衣服,怎么穿衣服?”赵月柏慢慢吞吞地脱掉外衣,最后只剩下一件白色里衣和白裤, 垂在腿边的手指曲起,她感觉手指有点发酸。整个人软绵绵, 都没有力气。“手抬起来, ”楚清走到她旁边,帮她穿戴起来:“记清楚, 只此一次哦。”说罢她拿起挂在旁边的衣服,给赵月柏一一披上,从内到外。赵月柏耳根通红,可是她只能任由楚清摆布,时不时腰被捏一下,背给划一划。“你你你,”她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在吃我豆腐?”“是啊。”楚清坦然自若。楚清承认得自然,反倒是让赵月柏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吧,赵月柏无言以对,她就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好不容易到了最后的圆领衫,楚清向后退几步,点评道:“看惯了赵大人的常服模样,换上这身,着实清正无私,俊逸不凡。”她长相阴柔,又不失英气,穿了官服勾起一身气势。“以后也不经常穿,”赵月柏轻哼:“这是当然。”......近来平南好生热闹,赵月柏破格被封为司吏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司吏手上没什么实权,可架不住它也是个官。许多熟的、不熟的都送礼,特别是郑海、钱乐、周诠这类。秋风乍起,凉意袭来。郑海挑了个好日子,领着两小厮,带着准备良久的礼物来至赵月柏铺子前:“诶呦,赵掌柜。”刚说出口他就自个掌了嘴,手一拍:“瞧我这张嘴,眼下该改口叫赵大人了。”“楚姑娘好几日都没去我那结算,今天我亲自给大人带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