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而危险,矛盾又虚假。可不论如何,池柚都很满意了。她终于问累了,最后一个问题,问了另一句话:ldquo可不可以、再摸一下我?rdquoldquo摸?rdquo白鹭洲没反应过来。池柚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语序又被酒意扰乱了:ldquo就是、就是刚刚那样,你的手,放在这里,摸一下helliphelliprdquo白鹭洲纠正:ldquo那是握。rdquo池柚恬不知耻地伸出胳膊,ldquo那就握。rdquo白鹭洲向床的另一边测了侧头:ldquo你先躺下来吧。rdquo池柚:ldquo为、为什么?rdquoldquo因为你喝得太醉了,你一会儿要是睡倒在地上,我抱不动你。rdquo白鹭洲疲惫地举起拳头,咳了两声。ldquo我生了一个多月的病,现在helliphellip真的没什么力气了。rdquo池柚温顺地点点头,绕过床尾去。白鹭洲提醒:ldquo关灯。rdquo池柚便听话地去关了灯。白鹭洲打开了床头灯,轻咳着目送池柚摸索回床边,看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另一床被子,钻进去,潮红的脸埋进松软的枕头。果然那脑袋一挨枕头,眼睛就睁不住了,一扇一扇地打瞌睡。困成那样,池柚还是没忘了正事,细细的一条胳膊跟打地道战似的,从自己的被子里窸窸窣窣地伸进白鹭洲的被子,停在白鹭洲的手边。白鹭洲垂眸,依照诺言,微微抬起手,轻柔地覆上了池柚的手腕。还是和刚刚一样,大拇指按在她手腕内侧的脉搏上,安抚般地缓缓摩挲。指尖再次得以游走在池柚手臂上时,白鹭洲便明白了,期待第二次触碰的不只是池柚,更是她自己。年轻女孩子温腻的皮肤,不用去除被子的遮挡,也能想象那牛奶包裹般的白皙。而那条脉搏里的生命力,足以牵动白鹭洲的心跳与之一同复苏。好温暖,好柔软。明明才牵上,却已让人舍不得放开。白鹭洲静静地注视着台灯昏黄光线里,只在枕头上方露出了半个小脸的池柚。某些恳求的态度,她已经展露过一次,但她此刻,莫名地,想再次展露了。她慢慢收紧五指,稍作用力地裹住掌心里纤细的腕骨。ldquo那天,你是骗我的,是吗?rdquo那天在餐厅,说已经不喜欢她了,是骗她的对吗。一定是骗她的。如果真的不喜欢了,怎么会在醉酒后拉着自己,说要照顾自己,要自己一遍遍重复那个问题,末了,还贪恋自己指尖的这点温度。池柚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白鹭洲的唇边隐隐勾出苦笑,低下头,用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气音,以上一个问句为桥,又喃喃了一遍那句今晚复读了无数次的话。ldquo如果还喜欢我的话,那helliphellip能不能再给我们的感情一次机会,就再给一次helliphelliprdquo她敏感地感觉到拇指下,池柚的脉搏跳乱了一瞬。随后,身旁枕头里,闷闷地传来带了一点哽咽的声音:ldquo嗯。rdquo白鹭洲的呼吸窒住,用了好一会儿去消化这一声肯定的回答。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追问:ldquo真的?rdquo池柚:ldquo嗯。rdquo白鹭洲:ldquo你helliphellip答应了?rdquo池柚:ldquo嗯。rdquo白鹭洲调整了一下呼吸,握着池柚的手指在轻微地觳觫。ldquo所以,你还是喜欢我。rdquo池柚:ldquo嗯。rdquoldquo最喜欢我,对不对?rdquoldquo嗯。rdquoldquo池柚。rdquoldquo嗯?rdquoldquo等清醒的时候,再回答我一次。记得,要回答一样的答案。rdquo白鹭洲抬手关掉了床头灯,同时松开了池柚的胳膊,将池柚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仔细掖严。浓稠黑暗中,她又温柔地摸了摸池柚的额头。ldquo睡吧,晚安。rdquo第062章池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脑袋疼得都快炸开了。窗帘缝隙里的一缕阳光透进来,照在她的手背上,只有那一块暖得有些发痒。她狠狠皱着眉, 先挠了挠手背,然后撑住脑门, 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零星的记忆缓慢地涌入脑海。毕业典礼helliphellip狂欢派对helliphellip狂欢helliphellip白鹭洲helliphellip白鹭洲?池柚猛地清醒了。哪里有什么白鹭洲, 学生派对上怎么会有白鹭洲。那helliphellip那闪回的记忆片段里, 被她拽来拽去,按在床上非要给人家擦脸的是helliphellip池柚僵硬地扭过脖子。在她身边较远的地方,真真实实地躺着一个女人, 背对着她,睡得正熟。纤瘦的背影,散墨一样的黑色长发,隐约露出一点雪白簌冷的脖颈。她沉睡的呼吸很轻, 单薄的身体几乎没有明显的起伏。只在空气里捎来一丝若有似无的苦茶清香。怪不得她会把这人认成白鹭洲, 确实,也太像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