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主要是杜冷这小子回不来,我们两个还是每周都聚一下的。”顾非凡插嘴道。 “你不是也有许霁云?” 空气中又安静了匣里,付远卓继续说道:“原来我一直以为我算是很了解你的,可听了非凡哥和冷哥说了心里话,我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多了解你一样。回想起以前,我学习压力特别大,尤其是从巴黎回来……是你一直在帮我补习,教我如何组装备和配技能,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一起逛漫展……可真糟糕,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在我的人生中,份量是如此之重,我总把另外一个人视作人生导师,却忽略了你才是陪伴我最久的朋友。真抱歉,为什么我直到今天,才发现你帮助了我这么多,我欠你的如此之多……”他在墓前洒下一圈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干,“关关学长,这次只带了申鹤、王小美、凝光和夜兰,下次给你再把另外一些带来,保证女性角色的立牌全部给你集齐。然后再下次就是《崩坏:星穹铁道》里的角色,以后我所有玩过的游戏都会和你分享,去过的漫展都会把照片发到你的主页,还有我们约定好的,去东京各大圣地巡礼……” 唐沐璇拿起纸巾擦干了眼泪,哽咽了几声说道:“我先来吧!” 顾非凡点头“嗯”了一声。 顾非凡打了个响指说:“不错的主意。”他点头说,“难怪我觉得还差点什么。” s成各种角色的音乐学院的女生们立即行动了起来,扬琴、古筝架了起来,抱着琵琶和吉他的女生坐在了长椅上。湖边微风轻拂,环湖的杨柳如绿色珠帘在风中起舞,水中还有些尚未曾凋谢的荷叶,几只水鸟在湖面畅游。少女们的彩色裙摆比彩虹还要绚丽、生动,她们拨动琴弦,吹响笛声,山、秋天、墓碑、湖泊还有尘世间的天际线,这些复杂的简单的词汇便被串联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演奏的音乐从动漫bg,变成了《歌唱祖国》。 付远卓和顾非凡缄默了片刻,付远卓笑了一下说道:“艹~这么值钱的吗?”他不屑的说,“可惜这种奖励只是说说的吧?要不然也不可能用連合国数字币。” “肯定是星门的人啊。”付远卓毫不迟疑的回答。 付远卓愣了一下,“我知道,可这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是我们想要置他于死地,虽然我们从来不提他的名字,但任谁都知道是谁拯救了我们太极龙吧?这种宣言谁会当真?” 付远卓头皮发麻,脸上的表情也绷紧了,“我大概……大概知道……” 付远卓脸色苍白,“白……白校长知道吗?” 付远卓失魂落魄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以为……至少我们太极龙会给他提供庇护。” 付远卓咬了下嘴唇,坚决的说:“我觉得他做的没错。当时宁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对我说,只有在经历过铁与火的洗礼,让那些犯错的人付出血流成河的代价,世界才能真正的享受和平和繁荣。这种残酷的温柔,是辩证的统一……” 付远卓无言,耳边回荡着的那首歌曲已到了尾声,那澎湃沸腾的声音,却令他觉得悲怆。 …… 白秀秀披着类似斗篷的白色大衣,英姿飒爽,一颗星的金色肩章在阳光下闪耀,璀璨夺目。大衣里面则是白色的修身将官服,硬挺的 她白皙纤长的手从大衣里抬了起来,拨弄了一下耳畔被山岚吹散的发丝,那肌肤如同锦缎,比金丝绣的肩章还要耀眼,使人心脏悸动,想要紧握,想要舔舐。她转头注视着身侧戴着金色太阳神面具的男子,清透的双眸中透着平日绝不会流露的柔情,语气也像是夏夜晚风,携带着几缕温热、几缕醺然,令人无端的想要沉溺。 白秀秀无声叹息,“真抱歉……没有能够为你做更多,让你……” 两人在飘忽的山风中静默了一会,白秀秀有点难以启齿的问:“你去见过谢旻韫了吗?” “幼年形态?” “啊?”白秀秀惊叹,“这不等于是永生?” “你的意思是谢旻韫只是作为记忆存在?” “那幼年体的谢旻韫和她的载体是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白秀秀点了点头又问,“然后呢?” “什么?” “啊?”白秀秀的嘴唇都在颤抖,“可李济廷为什么把你交给我?” “这是不是有点荒谬?”白秀秀蹙眉,她抬手扶了下额头,“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白秀秀的脸色愈发苍白,像是很冷的样子,身体都在微微的发着抖,那蕴含着一些苦痛的表情,也许是恐惧,也许是震惊。 白秀秀没有讲话,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刚刚得知的信息,仿佛在从过往的蛛丝马迹去验证可能性。 他回答:“就像恒星与行星,行星围绕着恒星旋转,尽管命运注定,却也有自身的选择。” 他没有说话。 “哦~”他说,“我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我也听到了谢旻韫正在赶来的声音,所以我没有逗留,直接走了,就像我从来没有在‘万神庙’出现。” 他摇了摇头,眺望着天际夜晚即将来临的预兆,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呢喃道:“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三岁那年,我以为是院子里我踢不到的足球,我在窗户里,看着别的小朋友奔跑,觉得那颗球对我无比重要,但母亲给我买了一颗球,它放在客厅里,我没有踢过几脚。六岁的时候,到了上学的年纪,别人都能去上学,只有我只能坐在家里,我想对我最重要的是那所我去不到的学校,等我终于能上了学,好像上学也没有那么有意思。十三岁那年,我进入了初中,认识了很多同学,我成绩很好,但并没有朋友,一个女生希望我能帮她补习功课,我那时觉得有朋友真的很重要,可当那个女孩对别人说我很讨厌也很无聊的时候,我觉得没有朋友也很好。十六岁的时候,我渐渐觉得我的心脏越来越不行了,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一颗健康的心脏,我以为心脏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结果我却把‘上帝基因’给了另外一个女孩,放弃了拥有一颗健康心脏的机会。二十岁那年,我结了婚,我有了妻子,当她穿着白色婚纱和我站在云端礼堂时,我觉得她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够做到,然而,在巴黎,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后来,我到处漂泊,再后来我遇到了别的女人,我再 白秀秀转身面对着他,眼波流转,在他的瞳孔里徘徊,就像是行星围绕着恒星转动,她向前迈了半步,如同坠毁般拥抱住了他,双臂紧紧环绕,将自己变作了一颗堕入大气的流星,深深的埋入了他的身体。 第八卷 直到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到底在哪里? 对我来说,答案是你。——谢旻韫 二零二九年,四月一日,愚人节。 横滨皇家花园酒店的顶层度假湾景房,颜复宁站在窗户边,俯瞰着城市,天气晴朗,水泥丛林尽头是金字塔状的富士山,更为广袤和凌厉的东京森林一望无垠,仿佛这灰白色的世界没有尽头。但细看那些高楼大厦狭窄绵长的缝隙,还是能发现,其间填充着各种各样的丰富的色彩,流动的汽车、疾行的路人,炫彩的广告牌,以及粉色的樱花与蔚蓝的海。杂乱又有序,破碎又统一,就像是一行又一行弥漫着堕落与困厄字句的长诗。 但又很扭曲。 蓝天白云下,船帆造型的白色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飘荡着一只肥肥胖胖的和平鸽气球,白色和平鸽叼着绿色橄榄环,环上垂下来三具条幅,白色条幅上用“中、日、英”三国语言写着“人类·未来高峰论坛”。 房间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穿着蓝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主播贵岛明日香用温柔的语气严肃的说道:“2029年‘人类·未来’发展峰会将于本月2日、3日在横滨市举行。因为‘撒旦降临’发表宣告,末日即将来临,撒旦对于不遵从信仰的诸国,应当施加惩罚。这一宣言被视作针对将于明日举办的‘人类·未来’发展峰会,无论是明年的登月计划,还是基于天选者系统有了突破性进展的‘var技术’,该教派都认为这是在窥觑造物主的权柄,是对造物主的亵渎,因此撒旦会再次对人类施加‘末日审判’……” …… “在人类·未来发展峰会期间,横滨市内的主要景点仍然对外开放,但建有摩天轮等设施的游乐园将暂停营业。主会场所在的‘港未来’地区则接近封锁状态。居住在‘港未来’地区的居民需要身份证件和家庭住址id卡才能获得通行。” “下面我们将画面交给正在横滨港未来现场的冈本桑。” 坐在床上正在看电视的顾非凡直起身子,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屏保上跳出了一家四口的照片,他抱着儿子,景紫涵抱着女儿,四个人面带微笑,幸福和美。看到快五点了,他从床上起来,穿好拖鞋,“别那么紧张,‘撒旦降临’向来还是有信誉的,预告说是明天,那就是明天才会整活,不会提前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