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六亿????”尼古拉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着成默大声惊叫起来。 成默淡淡的说道:“别惊讶,其实希尔科夫以及他身上的东西还不止六亿……我觉得你们帮的老大虽然知道这个玩意很值钱,但不见得清楚它能多值钱……现在我需要你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让所有的黑帮份子都知道,这辆列车上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就在希尔科夫身上。顺便也让普通乘客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在一辆警方控制的列车上,而是在一辆恐怖份子和黑道大佬们控制的列车上……” “六亿……我分你一千万美金,并想办法把你弄出国。”顿了一下成默又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许讨价还价。” “神使大人,只要是您的吩咐,就算没钱也没有关系。”尼古拉斯还是决定推辞一下,钱虽然很好,命更重要,尼古拉斯并不知道成默在这辆列车上只是个菜鸟,他已经完全把成默当成了神的化身,是这辆列车上无敌的存在,他甚至觉得成默如果想要杀他,只要念出他的名字,在施个魔法就行。 尼古拉斯低垂着头,无比虔诚的说道:“神使大人,我知道这是您高尚的怜悯!我一定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的。” 莫斯科时间8月3日晚间6时。 但眼下显然不是期待贝加尔湖无上美景的时候。 名叫海鸥号的灰色俄铁驶过了伏尔加河满目的波光粼粼,肥大的西伯利亚银鸥在温柔荡漾的河面起舞,河岸林立的白桦林和如泛白潮水的暮霭,让列车的窗户变成了赏心悦目的油画框。 流言经过一个下午的发酵,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彻底爆发。 而黑帮份子手持着武器站在铁门的另一端严阵以待,大声的警告正在那安全锤敲击玻璃的俄罗斯人,但这毫无作用,拿着铁锤击打钢化玻璃的俄罗斯壮汉怒吼着:“你们答应过会向上面汇报的,但现在怎么还没有消息?” 为首的强壮男子继续大力的挥舞着安全锤,钢化玻璃每发出一声哀鸣,车厢里就响起了“乌拉”的欢呼,眼见玻璃裂出了一道道蛛网,马上就要分崩离析,端着ak47穿着迷彩服的黑帮份子拿着对讲机心急如焚的问道:“七号车厢的人要冲出来了,现在怎么办?” 拿着ak47的黑帮份子,看了看他身边汗如雨下的同伴,有些犹豫,此刻他对面狭窄的通道里挤满了俄罗斯人,谁都知道俄罗斯男人性格暴烈,如果开枪,击毙一个绝对是不顶事的,这样的话事态也许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红色的火光在逼仄的列车连接处迸裂,子弹击穿铁皮嗖嗖声,以及黑帮份子的严厉警告,让锤击玻璃的速度慢了下来。 然而这警告来的太迟,已经支撑不住的钢化玻璃就在这个时候“哗啦啦”的从铁门上散落下来,在淡蓝色的铁门上留下了一个24英寸显示器大小的方框。 顿时,气氛紧张到快要形成第二次爆炸。 这则广播瞬间就让硬卧车厢里汹涌的气氛暂时平静了下来,但却使得原本还算平静的四人软卧和两人软卧一同陷入陷入了恐慌,整个列车都被这巨大的谎言拉进了深渊,气氛沉重人人自危,不少地方都能听到隐约的哭泣声。 在俄罗斯有句吐槽的话:“在俄罗斯千万不要成为两种人,恐怖分子和被挟持的人质。”看上去这是句废话,然而这里面却是指的俄罗斯不妥协的性格,成为恐怖份子只能被击毙,而成为人质你有可能被恐怖份子击毙也有可能被军方击毙。 看到事态暂时得到了控制,李济廷叹息了一声说道:“纳粹德国和日夲帝国是民族主义与领土占有之间的联系的两个最极端的例子。想要建立‘千年帝国’的目标远不止是在政治上重新统一所有讲德语的各国人民,它还包括控制乌克兰‘大粮仓’和其他斯拉夫国家,让那里的人民为帝国提供廉价的奴隶劳动力。日夲人也同样坚信只有直接占领满洲领土,而后占领重要的石油产地荷属东印度群岛,才能实现日夲增强民族力量和取得全球地位的目标。同样,俄国几个世纪来一直把俄罗斯民族的伟大同领土的占有等同起来。甚至到了二十世纪末,俄国仍坚持认为必须继续控制车城人 颜复宁不知道李济廷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明明k20上发生的事情就与车城人无关,他微笑着说道:“如果您都是微不足道的棋子的话,那么这个棋盘得是整个宇宙才行……” “我觉得老大这样的至少是王后这样级别的,说他是马实在太不尊重他了。”颜复宁继续笑着说道,看样子他已经融入了“潜龙”这个团体。 微胖眼镜男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说道:“我觉得您应该是炮……” 微胖眼镜男哎呦了一声,吐了吐舌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李济廷又看着他说道:“看好德国佬和法国佬的位置,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 李济廷淡淡的说道:“因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谨慎应对,这一次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济廷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他们算不上重要,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李济廷仿佛不经意的回应道,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成默和谢旻韫的死活。 此时似乎被抛弃的成默正站在十一号车厢和十号车厢的连接处,他又一次用钥匙打开车门,顿时强烈的风和忽然增大的轮轨喧嚣就灌了进来。 天际线浮着如潮水般泛白的暮霭,橙色的太阳在绿色的原野边缘,像是沉默的注视者。 于是在他身后两个光头党的人轻车熟路的将肩膀上纹着匕首纹身的野狼帮帮众推下了列车,已经昏迷过去的野狼帮帮众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像尸体一般滚落不见,如同投进大海的石子。 实际上这样的事情他们每个人都至少做了七八次,准确的说整个下午成默已经命令他们将二十一个野狼帮的人扔下了列车,得益于各个帮派并没有统一的管理,十分的混乱不说,还各自为政,加上野狼帮为首的瓦鲁耶夫已经挂了,所以成默清除野狼帮的事情居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要不然自己和自己的手下也会是无情被从列车上抛下去的人。 他的载体使用时间快到了,他必须得回到本体才行。 “神使大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尼古拉斯恭敬的问道。 尼古拉斯点头,“好的,神使大人……”顿了一下尼古拉斯又问道:“那么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应该怎么联系你?” 一分钟之后他在埃文斯的包间里醒了过来,床底下一片漆黑,他已经被几重被子捂出了一身的汗,由于被被子裹的太紧,他甚至有些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毫无作用,于是成默小声喊道:“学姐!把我弄出去。” 她的表情看似波澜不惊,可那一双眼睛里却浪涛汹涌,暗藏深意。 日落的昏黄洒满四人包间,逼仄的空间里气氛沉闷,埃文斯夫妇的脸色灰白,眼神沮丧到了极点,小萝莉瑞贝卡蜷缩在母亲的怀里,似乎在睡觉。 这种恐惧在未曾真正活过的人身上尤其沉重,因为有太多还没有完成的心愿,太多没有实现的梦想,太多没有去过的地方,太多想做没有能做的事情…… 这种感觉成默尤其的理解,尤其是你对未来越是期许,就越叫人恐慌,越是恐慌就越容易让自己情绪崩溃。当死神露出它锋利的镰刀,那闪亮的光芒里照出的全是人们心里最软弱的执念。 成默稍稍恍惚了一下,看着双目无神的埃文斯先生和埃文斯太太并无怜悯,只是从地上坐了起来,假装一无所知的问谢旻韫,“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就比埃文斯先生和埃文斯太太好多了,成默从她的表情里只看出了担忧,而没有恐惧。 少女逆着光,蹲在如血的残阳之中,目光里带着浅淡的温柔,像是夏天的凉风,谢旻韫拿起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额头和脸颊的汗水,轻轻的说道:“李叔叔的人把我们救走了,然后把我们送到了埃文斯先生这里。”顿了一下谢旻韫又问道:“你醒来多久了?是听见我的声音才喊我的么?” 成默心跳凌乱了一下,避过谢旻韫那关切的视线,点了点头,既然谢旻韫自己给出了解释,那么他就无需多做解释。 她的象牙般的肌肤泛着夕阳的余烬,无暇的面容与蜿蜒的身线之间蕴藏着山水的灵秀,让人的视线不得不流连忘返。 成默想说自己能够起来,可他还是把手递给了谢旻韫,握住了那温润纤细的手,一双能弹奏优美钢琴曲的手。他心想:“当年爸爸又为什么会和妈妈结婚呢?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他和拿破仑亲王一样,一个有能力平息事态,却没有动作。一个可以不把事态弄的更糟糕,却选择了动手。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在成默的预料之中。 成默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他对吃的无所谓,只是默默的接过水和饼干,扫了一眼小桌板,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吃的,主要是糖果、巧克力还有饼干,不少巧克力和糖果还是他送给小萝莉的,只是那罐鱼子酱不知道去哪里了,想到那罐昂贵的鱼子酱,成默又觉得有些可惜。 “那就是说现在广播上说,列车上有恐怖份子安装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