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一切事物都有两面性。苏白说,俺也这么觉得。总之再悲观再不利的境地,苏白都能坚强乐观地瞧出些好处来。比如眼下。她既一如既往地担心被鄂颜公主的主角光环劈死,又乐观地想,同公主殿下把关系处好些或许不是坏事,没准以后公主殿下能看在往日情分上给她一个痛快呢?反正原主那种被慢慢折磨的死法,她是完全受不了的。半个时辰后,苏白发现自己错了。钦天监并不等同于天气预报。这玩意儿可比时常指雨为晴的天气预报准太多太多了。上一刻还是朝阳初升,光照大地。顷刻间就是乌云蔽日,狂风四起。“天师请吧。”鄂颜望着园子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摩拳擦掌地道。苏白吩咐人取了最大的风筝来,向鄂颜公主作了个请的手势道:“论放风筝,俾下府中确有不少好手。不如……”“不用。天师就很好。”鄂颜回头打量了苏白一眼,眼角笑意渐深。她觉得苏白太怂了,明明心里喜欢着她,又怯生生地不敢靠近。可能这就是暗恋的滋味吧!她不禁想到数月之后的大婚,到时苏白定会心痛难过得不能自已吧?唉。罪过罪过。怪只怪她过分迷人。鄂颜不由得对苏白生出几分怜惜之情,待苏白的态度也更温柔了。她从苏白手中接过风筝自己拿着道:“天师开始吧。”躲不掉就勇敢面对吧!这几乎是苏白的座右铭。她上前握住鄂颜公主的手,轻轻将鄂颜公主拿着风筝的手指头掰开道:“右手放在靠近风筝的线上,左手握着线轴。呆会儿一边助跑,一边借着风力从右手开始慢慢放线……”苏白才从香房出来,身上比平日里还要香上许多。她又靠得很近,几乎贴住了鄂颜的胸口。这让鄂颜很不自在,然而她并没有往后退的意思。风够大,鄂颜的悟性又高,第一次风筝就顺利地飞起来了。苏白在一旁指导着鄂颜公主放线收线,很快风筝就越飞越高,有冲天之像。“等公主殿下熟悉基本操作了,还可以试着玩一些花样。”苏白望着渐渐飞高的风筝,想起婢女姐姐们那些高端操作不无开心地道。鄂颜看了苏白一眼。这是借口她要学的东西还有许多,要她常来玉颜山庄的意思么?她心领神会地道:“是么?那就有劳天师了。”苏白愣了下神才反应过来鄂颜公主是什么意思。她沮丧地垂下眼,心内暗骂自己长了张多事的嘴。***嬗婵迎风走进园中的时候,苏白同鄂颜正紧挨在一起放着同一个风筝。她联想到宫宴那日二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心往下一沉再沉。“颜姐姐,天师。你们……”嬗婵忍住心痛强颜欢笑地道:“你们在放风筝呀~”她同颜姐姐算亲近的,可也从未见过颜姐姐像刚才那样开心地笑过。果然,热恋中的女人呐,那种开心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她越想心里越难受。她的天师还没等到她长大,就要被颜姐姐无情地抢走了。“璃儿来啦。”鄂颜笑了笑,对于小堂妹出现在玉颜山庄的事并不怎么开心。在她看来,苏白本人虽不如预计的那样危险,玉颜山庄却并不是能让人放心的存在。小堂妹心思单纯,还是离这种事非之地远些为上。苏白其实是在帮鄂颜公主扯线。风力太大,鄂颜公主说她一个人扯着费劲。见小郡主来了,她一边扯着线一边打招呼:“郡主殿下。”“天师~宫宴一别多日未见,天师风华更盛了~”嬗婵心里再酸楚也没放下对苏白的恭维。苏白也见怪不怪了,尴尬着只笑不语。鄂颜卷着线轴,快中有稳地将风筝从高空中收回来,递还给苏白,亲热地搂住嬗婵道:“本宫今日没带吃的来,正好同璃儿一起尝尝天师府上的手艺。”不是新鲜出锅的菜品吃着总不够如意。嬗婵听到“今日没带”,便明白“往日带了”。看来颜姐姐这些日子是经常来玉颜山庄的,也怪她一心在家为天师作赋,没有留意玉颜山庄这边的动向。她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了眼身旁的二堂姐,二堂姐个头比她高许多,此时穿着男子装束还挺英气的……安排坐次时,本来该鄂颜公主坐上首,嬗婵郡主居左,苏白居右。可是嬗婵郡主执意要横在二人之间,苏白于是从右一的位置,变成了右二。鄂颜慈爱又心疼地望着一团天真的小堂妹。嬗婵这孩子在苏白身上陷得很深啊!唉,这种事其实越早放下受到的伤害越小,苏白喜欢的人是她,小堂妹无论执念再深都不会与苏白有结果的。感情这种事真是没有公平可言,谁动心谁受伤。就像嬗婵终究会因为苏白受伤,而苏白终究会因为她而受伤。她不会受伤,没有感情的人是无敌的。她的梦想是孑然一身漂泊四海,因此可以有无数的人爱慕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得到她。“璃儿。多吃点这个,补脑。”鄂颜满怀希冀地给嬗婵夹了许多炖制的鲜核桃仁。嬗婵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小嘴一撅道:“我又不笨,不用补。”颜姐姐一定是觉得她傻乎乎的不识趣,非要横在当中阻挡她和天师你侬我侬。她才不是傻呢,是受不了那个刺激。宫宴那日她就光喝醋了,没吃什么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