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谢三刚从贼匪手中救下二叔的命。 谢三哑然失笑,纠正:不是这么戴的,我帮你。 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狸奴恰在锁骨窝的位置,手臂长的珠串则坠在背脊,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白玉和珍珠更为动人,还是少女肌肤更加柔嫩。 别动。 活像只暴虐的蛟龙欣赏自己的珍藏已久的爱物。 谢三知道桑宁在赶自己离开,他也不介意,反正她根本逃不掉。 谢三的耐性远比她想象中要多。 顿了顿,青年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方才在宴上,孤向长夏侯提及了桑思孺重回官学一事,你不必太感谢孤。 桑宁脑袋嗡的一声响,她抬起头,小脸上尽是愕然,怎么也没想到谢三竟会自作主张。 但若是回到官学,慎行斋的先生们可看不住桑思孺,一旦这小子想要去乌衣巷的赌坊查探线索,后果不堪设想! 谢三还以为她太过欢喜,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他捏了捏少女的脸,阔步离开卧房。 桑宁目瞪口呆,以谢三的狭隘心胸,被屐齿踩伤后,只怕会把木屐直接当柴烧掉,一了百了。 翌日清早,一名面生的麒麟卫来到长夏侯府,向桑驰禀明来意,来此是为了接小郎君桑思孺重回官学。 宁儿,怎么了?薛氏满脸疑惑。 近来风大,夜里还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雨,府里不少丫鬟婆子都着凉了,薛氏怕风寒传染,特地嘱咐人熬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姜汤用来驱寒。 她并非身体不适,而是心焦如焚。 思孺本就对她不太亲近,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断了他此次返回官学的机会,碍了他的前程,只怕姐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再无缓和的余地。 说到底,桑宁还是胆小。 搭在膝头的手用力攥住锦帕,桑宁只希望胞弟能清醒些,正如他提点自己的那样,乌衣巷隐藏着不少危险,不可轻易入内,须得远远避开。 好在今日不同往日,他终于重获自由,并且还是由威武不凡的麒麟卫亲自登门迎接,让小少年得意又兴奋。 桑思孺犹豫了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不逃学就好。 桑宁收回视线,将欲回转,忽然听见二夫人齐氏的声音:再过几日就到了月夕节,姑娘们会在当晚打扮成花神模样,在街市嬉闹一番,先前怡儿曾扮作梅花花神,恰巧被圣人与樊后瞧见,随即下了旨,给怡儿和樊留行赐婚,宁儿可要扮成花神玩玩? 她细声细气的拒绝。 每年月夕节,都会有容色极盛的女子向帝后祝祷,若宁儿能得到樊后青眼,即便婚事早定,对侯府仍是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