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淮欲言又止的僵硬面孔有了鲜活的细微动态,她故意凶巴巴地拧了下陆枝遇手臂上的肉,听着她疼得哼唧一下的声音,不满地说:“反正你就别瞎想,我之所以和越泽哥走得近,一是我喜欢他,他是我的初恋,二是他待我如亲生妹妹,他可不是我的上司,我凭什么乖乖听他的话。”“你说的对,我赞同。阮小姐比我还大了几岁,社会阅历我也不如你,对于前辈,我应该尊敬,而不是乱想。”陆枝遇抱歉地笑着,站起身扯了扯被坐的褶子乱七八糟的廉价布料,转身就走入了最后的关卡通道中,面色凝重,“一分钟马上结束了,我们先走进去,门马上要关闭了。”阮苏淮在后头跟着,心里似是堵着层气,总觉得陆枝遇说起话来特别敷衍,她们这一进去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难道不该互相再安慰几句吗,再说了,平时叫小淮,在这个节骨眼却叫她阮小姐,反而更疏远了,心里怎么想都觉得太不爽了。。迷宫的尽头,必经一间密闭的小屋,出口近在咫尺,海岛的室内游乐场城堡在夜空中霓光闪烁,规模宏伟而华丽,如迪士尼的童话世界中一般美好。一张大圆桌上,总共十二个人围坐成一圈,大汗淋漓地在十二个按钮前踌躇着,他们都是“精英”组率先通过迷宫的成员,有几对还是夫妻情侣,他们面对面拆散坐着,脸色苍白几乎要晕厥。东西桌位方向,有位男人已经因枪击身亡,身体和头部呈着诡异的姿态歪着,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令高居舒适圈的人们胆寒。穿着粉色西服的画着小丑妆的男人站在圆圈的中心,迷宫的操作盘就在他的手中。“死去的人是八号,你们选择出的内鬼是十一号,请十一号发表遗言。”十一号桌位上的贵妇打扮的女人身体颤抖,歇斯底里地朝着周围的人吼着,“我说过不是我,为什么你们不信?你们会输的!绝对会输的!”女人所坐的椅子忽然多了根金属的围栏压住了她的脚和手。椅子下沉,逆转了一个方向,视野瞬间坠入黑暗,她吓得尖叫了一声。“现在叫什么,犯人,接下来才是你该尖叫的时候。”从黑暗中传来一位年轻女人的性感磁音,她的语速优雅,音质带着风琴般沙哑勾人的魅惑。“邢筱曳女士,您对您的罪名,偷税漏税几亿,以及包庇丈夫强奸幼女,有异议吗?”邢筱曳妆粉极厚的脸庞惊恐化为了慌张,她吓得舌头发麻,心虚不已,“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那个小孩根本就在仙人跳我丈夫!我把她勒死后,也给了她家人一大笔的封口费,这件事应该早压下去了,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们C国有句古话,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的这些罪孽,神明都看在眼里,你说,你这种人,上帝怎么会宽恕你呢?”“应该下地狱,才是,对吗?”黑暗中的女人似乎在笑,清冽如滴水击磐石,回荡在空中,却令邢筱曳吓得脸色青白,宛如听到了勾魂使的笑声。“好好享受吧,人生中最后一次刺激的过山车。”座椅突然宛如一颗脱鞘的子弹在钢筋的轨道中直飞而去,邢筱曳死死抓住了胸口的铁栏杆才没被甩飞,她持续不断的尖叫声在空中因疾速被撕裂成断断续续的唔鸣。轨道直通城堡的室内游乐场,在五十八米左右的至高点悄然停滞住。邢筱曳脸上沾满了泪和鼻涕,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裙子湿了一大片吓到失禁,在座椅静止后,她看清楚了前面的轨道,距离她六米不到的位置,过山车轨道垂直而下,在距离地面十五米左右出现了断层,下方是个爬满着鳄鱼的水池。“救……救命!”在看到这一幕,邢筱曳被吓得肝胆俱裂,血压飙高,心脏骤停,她面容扭曲地活生生吓死在了座位上。封闭的小屋内,围坐在圆桌上剩余的九个人看着悬挂在屋内的平板电视。金属栏杆缩回,邢筱曳在断层轨道的顶端从座椅中掉了出去,直直坠入了鳄鱼池被那群凶猛的动物肢解分食。看到血腥残忍的一幕,在座的每个人脸部的肌肉仿佛开颅术前准备麻痹一般,肌肉僵硬无法抑制的抽搐。“你们杀了一位要救你们的警察,又亲手把罪犯推上了断头台,蠢货们,该说你们的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呢?内鬼少了一个了,但好人也在减少。”那画着小丑妆的男人突然阴森森地拍桌大笑了起来,脸上笑容诡异,讽刺说:“在座的精英们,你们那么优秀,可别再让我失望哦,请继续找出内鬼牌的人,全部找出,游戏就结束了。内鬼一旦大于好人总数,你们都会砰的一声,啊哈,变成不会说话的木偶~摇摇摆摆的下坠哦~。”有人想要站起来,但看到在墙壁上伸出的枪械,又退缩回到了座位上。小丑满意地笑了笑,小拇指在桌上敲击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那么现在,游戏继续。”。在进入最后一个通道,陆枝遇走在人群中,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种笑声的怪异音调,绝不是人能够用声带发出的,更像是劣质机器的合成音。“礼物是需要挑选的,你们中混杂着诸多肮脏不堪的东西,又怎么能作为礼物,送给高贵的人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