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周逸在一起前,苏沫甚至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身体,将来不必受发青期折磨,不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也不受制于信息素。这样就不需要结婚,可以永远独立而自由地生活。 苏沫脑子里有一个清晰且无法动摇的念头:不能被标记。 他不知道周千乘为什么突然变化,也想不通,明明之前对方说得很好,明明他们的关系在改善,明明他已经一点点快要完全放下戒备。 这个举动让苏沫成为惊弓之鸟,他下意识往后退,然而脚步不听使唤,左脚拌右脚,手臂在沙发一侧的几何茶几上撑了一把才没摔倒。 “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为什么现在不行。” 大概他温和无害的样子装得太久,苏沫一时之间不能适应暴露本性的周千乘。这一番话听完,苏沫用力掐自己手掌心,半天吐出一句:“你这个疯子。” 领带被他扔到地上,他抬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边走边解。解到第二颗,苏沫踉跄着往后退,终于摔倒在地毯上。 “不要这么惊讶,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爱你沫沫,比你想的更爱你。你走了之后我去过你的学校,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把你从学校里抓出来带走。可是不行,那时候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就算把你带出来,也没法天天看着你护你周全,外面的狼太多了,你会遍体鳞伤的。” 他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周千乘。 再往前, 说着那些画他很喜欢的周千乘,对过去满是忏悔:“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恨的是什么,恨你父亲害死我妈妈,还是恨你有喜欢的人。如今第一件事已经没意义了,而第二件……当时看到你的画,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我想过要补偿你,这十年间也曾数次去新联盟国……只是远远地看,怕你不开心,没让你发现。” 原来,这才是假的周千乘。 “沫沫,”周千乘缓步往前走,“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我没有办法。骗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刚回来的时候那么不愿意看到我,我只能这么做,但并不是所有的话都是骗你的。” 苏沫呆呆盯着虚空,仿佛消化不了这么大信息量,在周千乘距离他两米不到的时候,突然抬手,将一块尖锐薄片抵在自己腺体上。 “收了信息素,往后退,”苏沫咬着牙,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不然我割了腺体,大家都不好看。” 那张书签就夹在周逸常看的一本书里,苏沫今天无事拿来翻,情急之下把书签握在了手里。 即便真的割了腺体,大不了就是重伤,或者摘除,只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无法配得上周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