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响起,门内的人听得到,门外的人当然也听得到。 苏沫往后退了半步,维持着冷静和镇定:“太晚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吗?” 之前的很多次,周千乘也像今晚这样,站在门外,或用语言或用行动劝诱苏沫开门。苏沫开了,他们谈得还不错,至少谈一次有一次的收获,至少苏沫对周千乘的态度在慢慢改观。 苏沫压着心跳,又往后退,他和周千乘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却仿佛面对面,让人觉得压力倍增,喘不过气来。 “沫沫,”周千乘语气浅淡,带着一点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诱哄,“你是不是不舒服,开门让我看看。” 他靠着玄关后面的墙,渐渐起了一股焦躁和愤怒。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这种不撕破脸的警告是苏沫能给出的最后体面。他希望以此提醒周千乘,他们目前算是一家人,他在自己弟弟未婚夫面前释放信息素,是不妥且有失身份的。 “他们回不来了。” 大灰狼:按了密码锁小白兔:艹,他不讲武德。 苏沫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门外便响起按密码锁的声音。 苏沫在那电子滴滴声中瞬间全身冰凉。 “密码改了吗?沫沫,他对你真是上心,连这种小事都想到了。不过没什么用,这种门经不住我一枪。我不想吓着你,再试试密码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苏沫听见自己声音变了调。冷杉味道铺天盖地袭压过来,他几乎要跪在地板上,全身冷汗涔涔,大脑里疯狂叫嚣着一种可能。 “做什么,”周千乘的声音还是有条不紊,“当然是标记你。” 他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凭借着本能做事。他在客厅里翻找,终于找到滑进沙发缝隙里的手机,抖着手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仿佛静止,直到自动挂断。 “……接电话啊……接电话……” 时间短暂停滞,苏沫坐在地毯上回头,和站在门口的周千乘目光相接。那人逆着光,高大的身影将门外景色完全拢住,面目不清地看着苏沫。 其实就算看到了,也无济于事。 周千乘身前堆满了东西,他抬脚,轻松将那些苏沫看来千斤重的架子踢到一边,半人高的花瓶被他提起来放到角落。他皱着眉做这些事,然后喃喃自语:“花瓶碎了会扎到你的。” 周千乘关上门,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苏沫:“沫沫,这些东西挡不住我的。我今天进来了,就不会出去。” 可这种微弱的善意在恶意面前毫无赞赏之处。杀人犯为了让受害者轻松一点选择让对方在昏迷中无痛死去,也掩盖不了杀人的恶意。 正常oga的发青期一般一年两到三次。但苏沫因为少年分化时遭受创伤,导致身体和信息素紊乱,因此他的发青期很不稳定。相比其他正常的oga,他发青期的反应也很平淡,只靠抑制剂就能完全扛过去。